珠灵道:“这有什么,绣姑娘,咱们这段时日瞧着你不开心,也每个法子替你开解,如今前头忙先皇的事都忙不及的,谁还会有心情过来寻咱们的不事,再说不会有人来的,外头那两个人我们也打点好了。”
殷绣笑了:“你们有什么好打点他们的?”
魏钊放下手中的树枝,接过一句。“你做的豌豆黄,便宜给他们了。”
殷绣一怔,忙道:
“什么?你们把那一盒子东西拿出去给他们了?”
珠灵听殷绣这样一说,心里明白过来那盒子豌豆黄该去的去处,剜了银环一眼,“我就说那是绣姑娘特意做的……”
银环也明白过来,但当着魏钊得面又不好明说。正尴尬间,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给了就给了,这两年,刘宪也把绣姑娘得豌豆黄儿吃腻了。”
宫门被打开,穿堂得风猛地就灌了进来,篝火迎着殷绣地面儿就扑了过去,魏钊伸手将她往后一带,两个人都没稳住身子,同时往后倒去,魏钊的手臂磕在石阶上,他皱了皱眉,喉咙里低沉的哼了一声,殷绣回头见自己的肩膀正压在魏钊的手臂上,慌得扶着银环珠灵站起来。
刘宪回身合门,门的缝隙夹扯住了他直缀的一角,他低手去解,却已有一双纤细的手替了上去,羊脂玉镯磕于门闩上,顿顿地响了一声,刘宪抬头,便迎上殷绣的目光。
那目光似乎在急于解释,急于求得什么原本不需要去求的谅解。
刘宪站起身,由着殷绣去解,她的手巧妙地把衣角拨扯出来,又细致地替他抚平。细风里她的呼吸有些急促,耳根发红。她借着靠得离他近,轻声的解释道:“知都,我那日想跟知都说的话,如今还是做数的。”
刘宪低头看着她,看着那双干净优雅的手。又抬起头来,向她身后的魏钊看去。魏钊眼中映着篝火的焰心,灼灼如炬。他突然明白过来什么。
殷绣见他不说话,只当他是误会了将才的那一幕,生怕他因为误会自己与魏钊之间有情就不肯尽力救殷茹。便可以冷下声音来,回头对魏钊道:
“二皇子,奴婢……有几句话要与刘知都说。”
魏钊按住手臂,抬头向刘宪看去。这算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与刘宪这样近的站着。从前在淑妃宫中,刘宪是母亲口中恶鬼一般的存在,身为男子,他也觉得这个阉人恶毒又卑劣,但如今再看他,那如清风明月般的气度,不卑不亢的姿态,几乎令自己汗颜。
这段时日下来,魏钊也从银环的口中知道殷绣与刘宪的关联,他为此甚至还训斥过银环。此时他心里仍着实不喜欢殷绣用那样的目光去看刘宪。
“刘知都,既然都吃腻了,为什么还要寻过来。”
在场的人,都从这个十四岁的少年口中听出了一丝微妙的意思。刘宪理了理袖口,向魏钊躬身行了个礼。
“奴婢请二皇子,赏奴婢与绣姑娘一个方便。”
“我若不给呢。”
刘宪的眸子一动,他看向殷绣:“绣姑娘,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