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荷姑娘。”
索性也就相互问了个礼,载荷径直走到刘宪面前。将披风呈上。
“圣人的意思,谢知都关顾。”
刘宪看了看殷绣。
“刘宪并未有所关顾。”
载荷弯腰未起。“知都不要为难奴婢。”
殷绣伸手将那披风接过来,“有没有关顾,你谢恩就是,何苦风地里让载荷僵着。”
刘宪抬头笑了笑,“好,你这样说,那就好,刘宪谢恩。”
殷绣回头,“姑娘去吧。”
载荷在这断话里听出来一些到嘴边却说不出来的意思,好似有人急于证明什么,又好似有人一瞬之间看透了什么。她低头看向刘宪,那人目中映着月,月里藏着浅浅的人影,和那话中的意思一样不清不明。
她知懂人事,了解程灵的想法,正是因为了解,她又觉得刘宪极其危险,殷绣极其碍眼。也不想再多留,殷绣既开了口,她也就顺着告了退。
门锁再落,殿前的灯不知何时被吹灭了一盏。
“回吧,绣儿。”
殷绣一直听着门锁与门木最后一声磕撞停歇,方道:“程灵以前问过我,为什么要在这大陈宫里等着你回来。可她…”
“可她不知,你等的人非我。”
“知都,你知道,我没有在说这个。”
刘宪点头,“绣儿,明白也不要开口,这是祸。回去吧,风大起来了。”
***
刘宪有三日未入宫当职,初十,程太师的夫人张氏进宫来谢程灵中秋的赏赐。那日是暴雨,魏钊陪着程灵和张氏用午膳,天闷得很,魏钊又一直沉默,焖地软糯的黄油鸡也就动了两三口,便放了筷子。
张氏自然是悻悻的,程灵见气氛尴尬,自己也提不起精神来勉强说话,在旁伺候的杨嗣宜着实觉得浑身难受,便试着小声提了一句:“今年的中秋会,官家不是说,要去白马寺赏月吗?这段时日,太后的身子将养得好,昨儿竟有人来传了她老人家清醒的话,说要和官家一道去,向佛主还愿。”
张氏听了忙道:“娘娘病了这么些日子,如今可算大好了。听是太妃娘娘用的心思,饮食起居,照料得甚是好。”
魏钊起身,移至茶案前坐下,“既如此,就安排车马,接母后一道,让太妃也随行。”
程灵见他起身,便也一道跟过来,亲自伺候茶水。“怎么没听官家提起过,要去白马寺做这场中秋会,从前大陈宫不是兴在延福宫中做赏菊的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