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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煞 她与灯 1022 字 6个月前

话音刚落,殿内就传来一声碎瓷的声音,接着是女人骂骂咧咧的声音,“这什么茶,想烫死本宫啊。”

    刘宪往前走了几步,离那殿门远些。

    “官家如今依仗她的父兄,你们尽心就行,气都收着,总不会出差错。我去里面看看。”

    福宁宫的内庭修的十分有禅意,一行清白枝干的柏树靠着青墙,中有一方台,台上种着一株巨冠的凤凰花树。树正对着的是一道镂空的雕麒麟石头屏风。这块屏风是用整块的大理石雕刻的,颜色青黑色,沉静又寂寞。

    一阵风过,雪又纷扬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整座大陈宫原本十分热闹,各处都已经张灯结彩,煮热气腾腾的香茶,可就是无论如何也压不下这几场雪的寒气儿。

    内庭此时果真没有人伺候。魏钊一个人座在廊下的禅椅上看雪。

    他面前的雪地十分干净,平滑地铺满一点,上面甚至连一个鸟的脚印都没有。

    魏钊身上裹着一件黑色的熊皮裘子,头上冠顶已经谢了,他的头半仰着,手上捏着一块咬了一口的豆黄儿。

    身旁的小红木案上,还搁着一盘豆黄儿,已经所剩不多了。

    兄弟之间,连口舌上的喜好都是一样的,如今,连口腹的缘分都相差不多,他在风雪里吃了一肚子的街头馄饨,做弟弟的又在这冷寂的地方嚼这民间糕饼儿。

    刘宪突然有些想笑了。

    然后,他还没来得及细品这其中微妙的滋味,就听外头伺候的珠灵道:“夫人,您可回来了。”

    魏钊的肩头稍稍一动,却并没有回头,也没有起身。

    只是极快得将手中的豆黄儿塞入口中。甚至哽地呛住了。

    殷绣提了灯进来。雪簌簌地在大理石屏风前落下,那屏风此时如同一个别有深意舞戏台子,正以朴树之态,等待着红颜。

    殷绣是从屏风后面转进来的。

    一手提着宫灯,一手撑着刘宪留给她的那把紫柱柄的伞。

    听到魏钊的咳呛声,忙搁了宫灯放了伞地过去,倒了一杯茶正要递给他,又发现是冷的,急急地叹了一声,对外道:“还不快去添热水来。”

    魏钊却没有理会她,从她手中夺过那杯冷茶,咕嘟咕嘟灌了几口,终于将嗓子眼儿里的甜粉儿子压了下去。

    珠灵端来烫茶,见已然了了,也就放下茶水转出去。殷绣蹲下身子,递上自己的绢怕,魏钊接过来,顺手却帮她去拍肩上的雪。

    他还有些未缓过气儿来,时不时地还嗽几声,又怕度了气与她,头便偏向了一旁。

    殷绣低头去看那盘儿豆黄儿。

    “前几日做的了,您今日怎么拿出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