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魏钊喜欢什么呢。
殷绣突然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必要去想这个问题了。
“喂,你说话啊。”
洛玺牵起了她水绿色的衣袖,轻轻得摇晃起来。头顶落下一丝凉意,用手去抚时,才发觉头顶起了风,把山梅又摇落了一大抔来,落了她满身,也落了满了焚丘。殷绣望着那些粉白色的花瓣,轻轻笑了笑。
“大陈的皇帝啊,并不是公主能够理解的人。”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大陈的皇帝,并不是公主能都理解的人。”
洛玺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不可能,”不都一样是男人嘛,难道他也修佛吗?”
殷绣摇头,“不,他不修佛,但他的执着,也许并不亚于晋明大师。”
提起晋明,洛玺小小的退了一步,“执着……晋明执着的是对佛陀发的愿,你们大陈的皇帝执着的是什么。”
“他啊……他执着的是如何顶天立地,既无愧江山……”
说着,她顿了顿,眼中有光闪过,“也无愧良心。”
“良心?良心……”
洛玺是懂非懂。宗教与尘世之间的较量纠葛,话题大而复杂,不曾经过中原千百年的文化喂养,她暂时还不能明白殷绣话中的意思,却自觉地向眼前的土丘。
丘上盖着山中梅花。
一抔黄土清白骨。
梅花铺叠成风流皮相。
公主成全了和尚,还是和尚成全了公主。君王成全了美人,还是美人成全了君王,从古到今,都是说不清楚的事。
云出山谷,对面的山壁上荡回来一阵风。
远处的黑云渐渐压过来,雨声由远及近,日光在一瞬间,全部收敛到的山坳中去了。
撑伞的侍女走过来,“公主,殷姑娘,要下雨了,赶紧上去吧。”
洛玺轻灵地越上观音台,而后低头去看雨中狼狈的殷绣。
“我听不明白你的话,但我要亲眼去看一看你说的那个人。还有,殷姑娘,告诉你,我洛玺,只允许自己败在晋明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