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臭娘们,也配和老子斗......”
他没看清那女子容貌,只觉得她身后似乎还有一人,当下双臂发力,要将兵器抽出。
而肖南回,等的便是这一刻。
她不再和那股巨大力量较劲,利用护腕和腋下护甲边缘卡死在对方的槊锋上,借着那股力量夺车而出,直奔奎郎而去。
这一招甚是凶险,但需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气魄。
然而男女之间力量上的悬殊有时是很难追平的。
奎郎冷笑一声,手腕翻折将槊杆压低,另一只手臂如铁钳般迅速准确地扼住了那女人的脖颈,而她手中的□□将将刺到他面前,就还差几寸,再也无法移动分毫。
简直不堪一击嘛。
马槊兵长,而对方兵器短小的多,他有些得意,同时对那把形制怪异的银枪轻轻一哂。
而就在此时,他看到那女人面上几乎有些嘲讽的笑容。
一阵机括弹起的清脆声响起,他只来得及看到一道银光直直冲着自己面门而来,快到等他反应过来时,方才一直跳着的右眼已经不疼了。
因为右眼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黑乎乎血琳琳的洞。
那把瞬间方才还只有手臂长短的银枪,飞速“生长”成一把□□,将他的头贯穿了。
杀死他的并非她的武力,而是他的自大。
脖子上那不甘心的力度最终还是渐渐退去,肖南回冷冷抽回平弦,看都不再看那具尸体,任凭他被□□的马驮着东倒西歪地远离,似乎连多一个神情都是浪费。
天光比方才又亮了写,她的脸转向夙未时,清晰可见那战场杀戮的麻木。
周围的厮杀声和流矢飞窜的声音刺激着她的耳膜,但她试着让自己露出一个温柔的表情。
“陛下。”女子将手上的血在衣摆上胡乱擦了擦,转而覆上面前那双古井无波的眼,“此地血腥,若是不愿,可以不看。”
她感觉到手心有细软绒毛搔过,像是昆虫翅膀划过她的掌心。
就这一刻极尽脆弱微小的触感,使得她从方才的杀戮中渐渐平息了下来。
她顿了顿,移开手掌,那人已顺从地合上了双眸。
“那便带孤离开这里。”
肖南回深深吸了口气,将断裂的车轼一脚踹开,又将十数根辔绳牢牢攥在手中。
“臣会带陛下,活着离开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