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理会?一个个的,我若总是理会,还如何能做功课?”
她眼睛一亮:“怎么?先前还有像我这样、凭空出现的?”
男孩点点头:“只是他们不会像你这般赖着不走,大都半天便消失了。”
肖南回摆出一个无奈的姿态。
“我也想走,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出去啊?”
男孩淡然转身,像是司空见惯:“无妨。时候到了,你自然就出去了。”
哟,瞧这口头禅、瞧这做派,还真真是从小便这副样子呢。
她不依不饶地跟了上去,将先前心头的疑惑通通倒了出来。
“那你说说看,我到底是什么?是鬼魂吗?你是能看到鬼的阴阳眼吗?”
男孩似乎非常嫌弃她自作主张地猜测,悠悠道:“我若是能看到鬼魂,你现下便是已经死了。你不害怕吗?”
她挖了挖鼻子:“死了便死了。我活着的时候已经纠结过这个问题了,现下反而不用纠结了。”
那男孩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阿娘告诉我,你们都是我一生会遇到的人。现下不过是提前见了,不必挂心,之后注定还会相见的。”
提起他的阿娘,男孩的神情有一瞬间的落寞。
他到底还没修炼成之后那副独卧青灯古佛的样子,虽瞧着比同龄的孩子成熟许多,但有些情绪仍可以在脸上读出一二。
肖南回轻咳一声,觉得自己应当要有个身为大人的样子,便做出一张慈悲的表情来:“你有阿娘?你阿娘在哪?为什么放你一人在这里?”
男孩奇怪地看她一眼,又恢复了板正的样子。
“阿娘要陪父王,自然不能来陪我。”
她更是不解:“那你父王为何放你一人在这里?”
男孩看向她:“我为何要告诉你?”
她被噎了一下,有点尴尬,故作不屑道:“看来你自己也不知道。”
男孩低头思索一番,却开口道:“这原来便是老师所说的激将法。”
屡次被拆穿,她委实有些没面子,加上莫名其妙来到这里的一肚子委屈,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生起闷气来。
空气又恢复了先前的静悄悄。
潮湿逼仄的空间令人压抑不已,生不出半分力气。
男孩盯着眼前摊开的经卷,突然就有些看不下去了。
“你怎么不说话了?”
她哼唧一声,别过身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