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他......”
嬷嬷的脸上显出几分犹疑的神色,薄夫人嘴角勾起冷笑。
“说。”
“老爷似乎是想在宗祠为那梅氏设立牌位......”
嬷嬷的声音微弱下去直至无声,偏院里再次安静下来,又突然响起女子有些走了调的声音。
“自古便没有女子可以入皇室宗祠,她梅若骨还能翻了天去不成?!”
她说这话时已是恨极,待到话音落地才觉察早已失态。深吸一口气,薄夫人有些扭曲的面皮再次恢复了平整光滑。
“不提这事了。你方才来的时候,可瞧见那肖家的养女了?”
嬷嬷连忙点头:“瞧见了。同先前见着的一般跋扈,瞧着是把绾绾妮子气得一时缓不过劲来,怕是要念叨上几日了。”
薄夫人轻嗤一声。
“她是当过几天官的,绾绾不是她的对手。不知一个舞枪弄棒的粗鲁下贱种究竟能有什么迷魂药,竟教夙平川那小子念念不忘。”
嬷嬷飞快瞥了一眼自己那今日有些不顺心的主子,心一横、低声道。
“依奴婢所见,再刚烈好战,到底也是女子,若要摧毁其心智,便要从她的身子下手。”
薄夫人仍是一动不动,眼珠却转向身旁的人。
“你这刁奴,又想了些什么下贱招数?”
那嬷嬷闻言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又急声道。
“奴婢该死,奴婢只是心系小姐,不忍心眼睁睁瞧着这院子又要有个跋扈娇艳的主母住进来,到时候小姐的日子又要不好过了。”
薄夫人默了片刻,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飘忽不定,声音却又恢复了那种又细又软的腔调。
“你这法子虽说下贱,倒也确实是当下最有效的法子。不过今日人多眼杂......”
一听主子话有转机,先前还有些委顿的老奴瞬间便来了精神,就连嘴巴子也不觉得痛了。
“主子放心,这件事由奴婢去做,绝不会有人察觉。”
薄夫人满意颔首,又伸出细白的手指打量起自己那方才修整浸染过的指甲来。
“绾绾今年是否已年过二八?也到了该许配人家的年纪了。”
“正是。小姐的意思是......?”
“川儿年纪尚轻,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有些事啊就是身不由己发生的。可咱们是大户人家,不能做那吃干抹净又不承认的勾当,若赶上对家也是不错的门第,就更欺辱不得,只能将这丑事化作美事,也算成就一段露水姻缘了。你说是也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