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挣扎在无解的思虑之中,突然,一截衣袖在她眼前一闪而过,她便看到他的手掌牢牢嵌入石壁之中。
她呆住了,片刻后才疯了一般将他的手拉出来,他滴着血的手指在她掌心滑过,留下一片暗红色。
“你、你做什么?!”
同她相比,对方的神情实在太过轻描淡写了。他甚至并不在意手上的伤口,反而拉过她的手,用衣袖将她手心的血迹擦了干净。
“我先前说过,有个猜想未来得及证实。眼下机缘已到,适合孤注一掷。”
空气中有片刻的凝滞,随即一阵沉闷的响声自石壁深处传来,大地震动、眼前的景象开始剧烈晃动起来。
肖南回稳住身形、不可思议地抬头望去,那扇巨大的石门竟真的缓缓开启、露出一条漆黑的密道来。
身后,沈石安的身影已栽入那黑潭之中,一股巨大的热浪自那石棺中央爆开,四散的碎石连同冲天火光迅速向三人袭来,肖南回和丁未翔顾不得探清那石门中的情形,只来得及拉起夙未跌入其中。
烈焰自三人头顶呼啸而过、涌入石门处几丈远后终于消散、化作一股黑烟,三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跌入那石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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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业寺偏殿后的碑廊中,两个小沙弥一左一右端着个大木盆,像两只捆在一起的螃蟹一般、向着后院的藏经阁挪动着。
宝伞个高,瓶儿个矮,那木盆怎么也端不平,两人又谁也不肯将就谁,就这么歪斜着一路走到了藏经阁,等跨入殿中的时候,盆里的水都洒了大半。
“师父,水来了!”
木盆砰地一声落地,飞出的水珠混着泥点子正落在郝白撅着的屁股上。
他正举着半本经书残卷在那扇火炼药,浑然不知衣服遭了秧,闻声起身转过头来,指了指大殿深处的那根柱子。
“那边那边。”
宝伞显然并不喜欢这装腔作势、又天天喊着要吃鸡的郎中,端起那盆路过的时候,又在对方身上留了几个泥点子,这才到了殿阁后面。
两人将木盆放下,有些好奇地盯着柱子上绑着的那人看了一眼,一空冷不丁地出现在身后,手中的降魔杵狠狠敲在两人的光头上。
“做事毛手毛脚、拖拖拉拉,现在还东张西望。”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又语气平和地问道,“烛鱼回来了吗?”
宝伞和瓶儿摇摇头,又觉得脑袋瓜痛极,忍不住抬手去摸。
“师父,你为何不准我们下山去找?反正大家在大殿闲着也是闲着......”
一空抬手摸了摸两人的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