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也看向那画,只是神色同她相比显得过分平静了。
“哪里瞧出来的?”
“这里、这里、还是有这里!”
她有些着急地在那画上比划着,但其实那画的细节非常有限,越是细看越觉得像很多人,而不是某个人。
肖南回也发现了这点、不由得有些挫败,但她依然相信自己看到这画第一眼时的直觉。
“你不要不信我,当初那邹思防的画像,还是我最早瞧出端倪的呢......”
女子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他却留意到了另一件事。
“不过有件事确实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
她随口问着,心思并没有从那画像上移开。
在她看来,现在不会什么比这张画像更奇怪的了。
“我印象中,母亲虽写得一手好字,丹青却是极差。可这画......”
夙未说到这里顿住,目光又落回那张画像上。
这本手记封面上确是母亲的笔记,内里记载的东西又十分私密,按理说不大可能落在外人手中。
可这画若不是母亲所作,又会是谁的手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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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筒凉酒下肚,罗合三更天便起了几次夜。
这白石村的酒实在是不好入口,可他其实也不怎么在意。有些人喝酒是为了酒的味道,有的人喝酒只是为了醉而已。
他便是后者中的后者。
石头屋前依稀还有很久以前铺的石板路,他不想走那路,于是又绕到屋后,可屋后又有很久以前种下的满山梨树。
没来由的烦躁突然涌上头来,罗合狠狠踹了一脚道旁的鸡圈。
李元元的栅栏虽然看着难看、却结实非常,他这一脚踹出去,栅栏纹丝未动、他自己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就那么坐在了路中央,望着栅栏内那几只扑腾的母鸡、不甘心地喘着气,喘着喘着又冒出一个酒嗝来。
胃里火烧般灼热,像是本该流出的眼泪都憋回了肚中,在那反复发酵酝酿。
若非那人开口,他当真是不想回到这个地方的。所谓情景,不在景中,怎样都好;人在景中,难免伤情。
醒时忧丝缠绕、醉时噩梦侵扰,他的酒显然已经不大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