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钱月茵就更加不可能知晓了。
“婶子,学生这次回来,是想要问问,家母当年为学生定下的娃娃亲,还作数吗?”没有太多的寒暄和客套,齐君洲开门见山的问道。
“当然是作数的。”钱王氏的回答脱口而出,不过话音落地,她又有些迟疑,“不然,你先说说你现下是什么情况?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你爹已经在府城当官了吧?你的亲事自己可以做主吗?”
要是李彩霞,钱王氏才不会问这么多。管其他那些乱七八糟的,反正齐家是门好亲事,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她肯定二话不说立马将李彩霞送上花轿。
可换了钱月茵,钱王氏想的可就很多了。万一齐家有其他想法呢?他们家的门第根本就比不上齐家,当年的娃娃亲归根结底也不过就是一句戏言,哪怕不当真也没人会说齐家半句不是。
那么时隔多年,齐君洲忽然回来,还找上他们家,怎么看都觉得内有蹊跷。
“家母过世的第二年,家父便另娶了继夫人。之后继夫人先后为家中添儿添女,家父又忙于府衙公事。是以学生的亲事,家父并不会过问。”齐君洲并未隐瞒,如实回道。
钱王氏立马就皱起了眉头。自古以来都是如此,有了后娘便有了后爹。就算那齐举人公事再忙碌,还能顾不上长子的亲事?说到底,还是齐举人这个当爹的不称职。
此般想着,钱王氏看向齐君洲的眼神就多了几分怜惜。想当初秋姐多温柔的性子,待人又极好。若是秋姐还在,齐君洲肯定不会受半点委屈的。
“这样。我们家姑娘跟别人家不一样。若是我家月丫头应下这门亲事,咱们肯定是喜结连理,可喜可贺。但如若我家月丫头不愿意应下这门亲事,便是咱家高攀不起你们齐家了。”钱王氏到底还是自私的。哪怕很同情齐君洲的遭遇,却还是更多的考虑自己亲闺女的想法。
主要是齐家情况复杂,若是他们家月丫头嫁过去,肯定会遭遇齐君洲那位后娘的苛责和欺负。如此看起来,齐家虽然门第很高,但只怕日后不会过的太安稳。
不过,齐家到底是不一样的。这么好的门第,钱王氏委实舍不得随随便便就拒绝。最终,她还是打算听听钱月茵的想法再做决定。
“应该的。”齐君洲点点头,并未拒绝。
“那成吧,你先坐会儿,我这就去问。”钱王氏向来是想什么做什么的性子,丝毫没有扭扭捏捏,行为举止都颇为直截了当。
齐君洲轻轻颌首,目送钱王氏离开堂屋。
“娘,我可以先见见他吗?”听完钱王氏的话,钱月茵没有立刻回答愿不愿意。
“当然可以。这门亲事是娘早年给你定下来的,你也没看过他真人、不知道他好坏……”钱王氏说到这里的时候,微微顿了顿,压低声音道,“不过月丫头,这门亲事放在咱们家,肯定是极好的。齐家而今是当官的,齐家小子也很好,长得好、说话也好听,一看就不像是咱们乡下养出来的,是个金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