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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殿下,有些事与其硬碰,两败俱伤,倒不如试着顺应接受的好。”

    随着杨左侍的温和的嗓音,李景淮的视线从破开的窗洞望了进去。

    似乎看见了几年前,那个被他自己锁在里面,懦弱的少年。

    满室的振翅,呛人的鳞粉,三日三夜的惊魂散魄。

    少有人知道他为何这样惧怕这种‘美丽’的生物,即便知道他们也不会在乎,反而会很高兴他有了弱点。

    可他是太子,必不能有这样显著的弱点。

    就像是毒刺,再痛也要拔掉,否则等毒入五脏,便是无药可救。

    李景淮静静站在凄风之中,蔓蔓野草吹拂在他的脚侧,耸立在面前的旧屋将阴影罩向他,犹如一个巨大的猛兽扑来,想要将他湮没。

    “嬷嬷错了,世上没有什么是我克制不了的。”李景淮抬起下颚,半阖起的双睫覆在他浅褐色的眼眸上,投下一片阴影,“我从不会输。”

    他以前能克制恐惧,如今也能克制其他。

    一直紧蹙的眉慢慢舒展,李景淮目光平静,直视那扇紧闭的旧门。

    “孤想要个人。”

    赵争有些为难。

    说起来沈离枝于他而言虽然眼熟,但是两人之间不曾深交,勉强来说只不过是点头之交,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的困境横亘在他面前。

    帮还是不帮?

    帮似乎有些逾矩,可说不帮,沈离枝这一脸诚恳的模样实在很难让人狠心拒绝……

    “赵护卫,这次真的对我很重要。”

    沈离枝也是没有法子才会求到赵争这儿来的,前不久孟右侍召她们前去就是说一件事。

    不日东宫会有一场比试,比试嘛不但有彩头,更主要的是对她们升迁大有益助。

    沈离枝如今就想着如何往上一些,至少不要做这最末端的知仪。

    所以她也想去参加这次比试。

    比试之中琴画她并不担心,即便不能拔头筹至少也不会差,唯独其中有一项是上京贵女们打小就会,而长于抚州的沈离枝从未接触过的击鞠。

    不说击球,就是骑马,沈离枝也谈不上熟练。

    “若是赵护卫不得空,能否给我引荐一位师傅,我会骑马的,只要教教我击鞠。”沈离枝在东宫认识的人不多,思来想去唯有来求助于赵争。

    赵争面上为难,忽瞥见远处迎面走来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轻咳了一声,“沈大人,若说击鞠水平,上京之中也无人能出太子其右,择师从优,沈大人何不去求求太子?”

    沈离枝不想赵争的婉拒能这样别出心裁。

    即便她敢对太子开这个口,太子能答应,那才是太阳西生,天降红雨,罕见奇闻。

    沈离枝不擅为难旁人,听赵争这样说便以为是在拒绝她,摇了摇头,屈膝一礼声音柔缓道:“多谢赵护卫,还是不麻烦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