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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仪,进步神速啊。”

    沈离枝咬了下唇瓣,低下头,柔声道:“殿下谬赞了,奴婢实在愚笨。”

    李景淮冷哼一声,挽起袖子看她一眼。

    “下马。”

    沈离枝这几日对他言从计行,听他下令,也不问缘故就顺着马背溜下马来,拿着鞠仗站在原地不动。

    李景淮走上来刚伸出手,沈离枝便把鞠杖交到他手上。

    乖巧老实,像极了小学徒对老师父的尊敬。

    竹柄的鞠杖一入手心,李景淮就垂眼瞥她一眼。

    沈离枝没有偷懒,即便他不在的时候也一个人好好在马场上练习,这点苑令都如实禀告过他。

    笨鸟想要飞远也知道多挥几下翅膀,如今的沈知除了多练也没有任何捷径可走。

    李景淮拿着鞠杖任意挥了几下,带着沈离枝走到一个存放器具的长木盒前,估摸了一下高度才站上去,示范了一下击杖。

    “先练三百下挥杖。”

    沈离枝点头,像是不觉得三百下很多一般,毫无怨言。

    李景淮见她反应平淡,都要蹙眉猜测是不是自己得说少了,沈离枝怎么一副不痛不痒的模样。

    他把鞠杖递出,沈离枝伸手来接,李景淮垂眸一扫她的手心,蓦然就把鞠杖抬高。

    沈离枝眼前一空,只能抬头看太子。

    “手心怎么弄的?”

    沈离枝这才反应过来,看了一眼自己的掌心,之前没细瞧,不知伤口处还有血点浮于皮下,看起来是有些严重,

    “缰绳磨的。”

    李景淮听见她平静地回答,胸口一窒,不知道为何又一股无名火油然而生。

    “怎么,自己伤了也不知道?”

    再三百下挥杖,她这手几日都别想动弹了。

    “……也不是很疼。”沈离枝睁着眼,看见李景淮凝眉微蹙,又低声补了一句:“伤也不是太重。”

    李景淮抬手,鞠杖倏然撞入她手心。

    沈离枝手一吃疼,便没能握住鞠杖,让它坠了下去,李景淮接回手。

    身体最本能的反应原比她的话诚实。

    “沈知仪,你说一声受了伤,手疼了,孤还真会压着你挥这三百下吗?”李景淮以鞠杖拄地,冷冷地俯视她。

    沈离枝回望他月色下冷冰冰的眼。

    太子变脸之快,让人防不胜防。

    沈离枝本也累了倦了,不想和他争执,迎着他的目光,她就鬼使神差地软下嗓子,如他所愿地说了一句。

    “殿下,奴婢手疼~”

    语软音长,随风入耳,道不尽的小意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