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像两条鱼一样,从头到尾,紧密贴合。
饶是有这样的距离,沈离枝还是满脸灼红了。
不是她凉,而是太子身上太热了。
又热又潮,像是加了水的蒸笼,源源不断的热气烧得人窒息。
沈离枝挣扎了几下,想获得更大的空隙,反而被他用手脚更用力缠了起来,连最后的间隙都没有留给她。
沈离枝就像被扔在岸上的鱼,缺氧地眼冒金星。
挣扎半响,最后累得自己都脱力了,她才认命地停下来,在昏暗的床帷里无奈地在他耳边叹道:“……太子殿下,我不能呼吸了。”
李景淮没有理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没了意识,唯一好的一点,他的手也没有再往别的地方去。
他只是缄默地把她圈起,就像将她当做降暑的凉枕团进自己怀中,贪心地汲取她身上的凉意。
太子没有动静,沈离枝就收了声。
紧紧挨着的两人只有呼吸,一轻一重交替。
夜风传来几声虫鸣,夜深了。
沈离枝的渐渐撑不住眼皮,要往下落,她困乏极了。
这一闹,消耗了她太多元气,她就像是被烧干的烛,在这场力量悬殊的角逐中奄奄一息。
解药需要多久才会起效,她不知道,可是若只是被太子当做凉枕抱一宿,也并不是不能容忍的。
小不忍则吃大亏,刚刚她的挣扎恰是最好的前车之鉴。
她现在忍不了这一抱,焉知道反抗后会不会有别的她更不能忍的事发生。
这样虽然难受,但也不至于难堪。
她向来很会给自己让步,以求一个最稳妥的支点,支撑着自己并不会崩溃。
沈离枝慢慢闭上眼。
李景淮听见耳畔逐渐细弱而平缓的呼吸,用下颚往下又抵住了她的肩骨。
怀里的人软成一团,安静地缩着。
头一回,他领会到软香玉怀四个字的意思。
要抑制被药物控制的冲动也耗尽了他的力气,可即便夜深累极,他还是没有一丁点的睡意。
怀中的人却如此放心与大胆的睡去,让他惊讶之外又有些愤怒。
医正的药已经开始起了作用,那‘夜海棠’的药效确实逐渐被压下。
但他却并没有好转,无论精神上和身体上。
常喜的胡言他本是嗤之以鼻的。
至于沈离枝会出现在这里,仅仅是有那么一瞬他脑子不太清醒,频繁的梦境和现实交织在眼前,他都分不清是自己开得口,还是在梦中的呓语。
虽然是他的过,但如今要他一个人吃这欲·罢不能的恶果,他还是不高兴了。
他故意把唇贴在她白腻的颈部,想起自己被她咬过的那一下,便轻轻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