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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跪坐在床上,只能扬起头来,皓雪白颈上还有他留下的咬痕。

    晦暗的夜里看不清楚,白昼的亮光中就显得格外显著。

    有种微妙的感觉油然而生,李景淮说不上是什么。

    大概和他第一次走进东宫,母后教他在石碑上留下一道属于他的章印,对他说,从此东宫便是他的。

    他目光流连在这些深浅不一的印记上,长久不离。

    沈离枝注意到了,她不着痕迹地抬手揉颈,可也不知道他究竟在看见什么。

    只是那眼神莫名让人有些发怵。

    李景淮被阻了视线,便把目光又回到她的脸上,慢慢说道:“恩?你的清白差点因她毁了,你还要为她求情?”

    沈离枝脸上一片清醒,睁着一双再澄净不过的葡萄眼,缓缓纠正他的话:“恕奴婢直言,她要的不是我,是殿下。”

    换言之,想‘毁’她清白的人是他。

    的确,下令招她来的人是他,把她拉上床的人也是他。

    沈离枝虽然弯着一双笑眼,可是话里的意思,不笨的人都知道能听出一些指摘的意思。

    你是太子,你可以点火,旁人就是点个灯那也是千刀万剐的重罪。

    常喜在后面虽然看不清两人的情况,但听见这硝火味弥漫的对话,倒抽了一口冷气,恨不得缩地三千里逃离现场。

    李景淮的瞳仁缩了缩,眼底晕开冷金,微眯起的凤眼如敛起锋芒的剑,慢慢说道:

    “你说得对,她冒犯的是孤,更该死。”

    第48章 腊肉 趁人不注意总想要吃一两口。……

    沈离枝没有避开他的寒芒, 她的眼底永远温润。

    像是林间的幼鹿。

    猎人拿弓箭指着它,它回首时依然懵懂和诚挚。

    总是怀着最初的善念,看这疮痍满目的世间。

    李景淮犹如陷入这两汪深潭中, 久之心中却升起了一个怪念。

    火要烧得多旺, 才能煮沸这一潭静水。

    越是平静的湖,越让人想要看它掀起千层浪的风景。

    昨夜他虽然有些不清醒,可也还能记起她的反应。

    饶是到了那个地步, 她也能马上镇定下来。

    所以, 到底到哪一步才会动怒,到哪一步才会痛哭。

    到哪一步才会用那样的声音求饶?

    光是想着, 他就有些难耐地闭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