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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懂她们为什么恬不知耻的要往上爬,要去攀附那些压根瞧不上她们的贵人,至于那位夏大人,清贫的读书人,矜矜业业一辈子还不知道能不能出人头地,她跟着他那种人,会有什么出息?

    一片浓云遮过日头,天色瞬时就暗了下来。

    草叶被风卷起,簌簌地扫过大地,像是要彻底清理掉这一片污糟。

    沈离枝离开了,她脚步声轻得像落花。

    不过片刻就消匿在门后。

    罗映楹闭上眼,独自忍受疼痛,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又传来声响。

    不像女子脚步那样轻柔,而是沉闷的,还带着急切和着急。

    罗映楹睁开眼,一个绿衣的青年疾步走来,正是那位清贫出身的夏大人。

    她瞳孔猛然一缩,害怕地哆嗦起来,想要找个地方把自己埋起来,不被任何人看见,尤其是他。

    夏大人在她面前蹲下,颤巍巍的伸手拨开她额头上润湿的头发,声音沉痛道:“映楹,你且等我好不好,我先前可能没有给你说明白,我、我是昌州人士,十三成为秀才,十八便中举,太子招至东宫,任我为少詹事,太子近臣,将来我会一直辅助太子,必会给你一个庇护,你等等我好不好?”

    罗映楹唇瓣剧烈颤动,“为什么……为什么还对我……”

    她这样的人,还能有人接受么?

    “沈大人说,无论出身如何、经历如何,每个人都有被爱的权利。”夏大人握住罗映楹的手,“该是你的,终会是你的。”

    唯有能站在同一高度的人,才能看见同样的景。

    所以他才会格外珍惜。

    沈离枝走出院子不久,就开始下起了雨。

    她没有带伞,只能抬起两手勉强遮住头,正在小道上疾步往前走,忽而自旁边道上传来了一个声音。

    “姑娘留步。”

    冷不丁一个熟悉的嗓音窜入耳,沈离枝脚步稍顿,一柄鸦青色的大伞遮过她的头顶,投下一片暗影。

    “公子是?”

    给她打着伞的是一名年约二十的青年,玉面温润,长眉如柳。

    他身穿着天青的广袖道袍,如霁月清风的仙人一样,在雨丝之中对她倾伞而笑。

    沈离枝打量着他的衣摆,一只银线振翅迎日高飞的鹤让她回过了神,一个名字跃入了脑海,她开口轻声问道:“阁下是鹤仙长?”

    “姑娘竟还记得在下,不胜惶恐。”

    鹤行年一笑,双眸清澈如水,话音却像是另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