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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主若有所思看着身后横七竖八的花枝片刻,扭头对她问道:“你的名字叫离枝,是不是你小时候也很爱哭,你爹娘才给你取这个名的?”

    她人矮,气势却不小。

    小手一叉腰,还有着和李景淮如出一辙的神情,看来这股架势多半传自皇帝。

    沈离枝蹲下身,耐心回道:“不是奴婢爹娘取的,是哥哥取的。”

    “本公主就说,离枝这个名字就不好,听起来像是离开枝头,可是离开了枝,花朵就枯萎了,怎么能好?”小公主毫不客气地评论,嘴巴一撅,大有奉劝她早点改名的意思。

    “离枝有两意,一为离开让人悲伤哭泣的东西,二则……”

    沈离枝眉目柔和,脸带浅笑,细声解释道:“并不是只有花才在枝头上,鸟儿、蝴蝶都可以踩在枝头,离开不是正好可以飞得更高吗?”

    这是她哥哥给她取的,寓意自然也是好的。

    “登枝高飞,倒是个好名字,你就是沈知府的女儿?”

    冷不丁听到背后落下几个脚步声,沈离枝被惊出一身薄汗。

    在她擅自走开的时候,皇帝竟这个时候出来了。

    她不急抬头,转身就叩拜在地,“奴婢拜见陛下,回陛下的话,正是奴婢。”

    沈离枝从没有接触过皇帝,只听闻他早些年还算勤民听政,旰衣宵食,后来先是宠信蝇营狗苟之辈,而后又倚重道家修士。

    以至于政事上一塌糊涂。

    启元帝今年应是四十有七,膝下子嗣不丰,成年的皇子公主也没几个。

    唯有太子芒寒色正,也是治世的不二之才。

    “你哥哥是叫沈珏礼吧。”启元帝走了上前,“朕听说过。”

    沈离枝有些诧异,即便他哥哥是个神童,但是去世之时也不过十岁,并没有功绩在身,远在上京的皇帝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可皇帝可以开口说,她却不能随便乱问,只能顺着皇帝的话答道:“是,正是奴婢哥哥。”

    沈离枝曾问过奶娘和太子有何关系,但奶娘用了托词给蒙混了去。

    她虽然察觉有些不寻常,可毕竟过去已久,原本也没有再多想。

    可如果连皇帝也能扯上关系。

    会不会,那件事原本就没有那么简单?

    弯下的背脊有些僵硬,她攥紧手指,闭上眼。

    耳边皇帝的声音温雅转来。

    “我听闻这位沈大人性格温婉柔顺,颇得你宠信,看来我们父子唯有在看女人方面上一致。”

    启元帝对着身旁的人,又感慨了一声,“这孩子让我竟想起了你母亲。”

    沈离枝一惊,皇帝身边竟然还有别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