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无论他们关系如何生疏,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她会偏向找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也实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更何况太子那不温柔的动作,让人无福消受。
“殿下,兴许让微臣来,会比较好些?”
沈怀义在一旁蹲下,刚伸出两手,试图把沈离枝从太子的摧·残下救过来。
他身为兄长,也有义务不让自己的妹妹和‘外男’接触。
李景淮微抬起眼,湿漉的长睫上挂着水霜,可任谁也看不懂他眼底的情绪,只是那手再没有抬起,而是垂落而下,像是紧紧贴在少女背上,又像是摁着她的背不让起身。
沈怀义注视着那手半响没回过神,伸出去的手就有几分尴尬地停在了半空。
这时候竹桥尽端一下又涌出许多人,在最前头的赫然是常喜公公,他急忙跑来,一把挤开沈少卿,把伞打在太子头顶上。
“殿下,这是怎么回事?”他环顾左右,吓得不轻。
六公主还在哇哇哭,边哭边喊,“周元清!你居然不下来救我!”
“男女授受不亲,况且公主会水……”周元清无奈站在她旁边,手里撑起一片荷叶,将就地给这位任性的公主挡雨。
李微容哭得眼泪汪汪,抬手指着太子的方向,“她都有人救!——你怎么不说他们授受不亲!”
周元清无奈撇过头,往沈少卿和太子这边看了一眼。
一个是人家哥哥,一个是谁说也不管用的太子。
他能说什么?
听到李微容的话,李景淮当即转头斥道:“还未闹够了?”
李微容的哭腔一下憋了回去,她像是受了惊吓的小动物,倏然瞪圆双眼,声音低了下去,讷讷道:“太子哥哥……”
“你可知道你今日险些杀人?”李景淮的嗓音在闷雷狂雨中显得十分冰冷。
被雷声吓得一个激灵,李微容回过神,见太子的态度,她不禁委屈地垮下脸,接连抽了几口气。
明明她也落水了,为何却不见太子哥哥来关心一句?
而且他既去救了沈离枝,甚至还给她拍背。
现在居然还为了她,来凶自己。
乔辛漪说得果真没有错,这沈家姐妹都不是省油的灯!
李微容越想越委屈,她手拍着身下的竹桥,梆梆作响,憋屈道:“我怎么知道她会过来,又不是我让她来找我的!她死了关我什么事!”
一个轻而易举的‘死’字脱口,道出了她的不在乎。
她堂堂一个公主,身份尊贵,当然不必管旁人的死活。
沈怀义脸色微变,忽而起身,侧首看向李微容,缓慢道:“她死了,我沈家便不会罢休。”
这是何等的荒谬,堂堂一公主因为思慕一个男人竟也用民间浪荡子的手段,想来一个清白之身逼婚的戏码。
夏衣单薄,入水即湿,男女在水下肌肤相亲,再兼有外男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