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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渐渐发不出声音,只有低促的喘。

    “渴么?”

    太子低.靡的嗓音贴在她的后颈。

    她耸起的蝴蝶骨像是两片圆润的刀。

    李景淮喜欢刀。

    他吻在刀刃上,又问她一遍,“要喝水么?”

    沈离枝抬起汗湿的脸,低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太子不知道从哪里拿起一个杯子,也不扶她起来,就凑在她唇边,喂她喝了进去。

    沈离枝的舌尖贪婪地卷起水,才发觉自己干涸至极。

    她像是一条被摁在砧板上的鱼,被烈阳晒得干涸。

    一杯饮毕,她伸出蜷缩的手指,低喘道:“还……不够。”

    空杯落了地,瓷片碎响。

    她在这碎裂的声音中,又被顶到了浪尖。

    “我也不够。”

    簟纹如水,朝云叆逮。

    鸟叫声迎着旭阳逐渐热烈。

    洒金帐子里却只有一片宁静。

    李景淮撑着脸颊侧卧着,挨着他胸腔的人儿还未醒转。

    一条薄毯只搭在沈离枝的身上,被她侧卧的姿势拱起了丘壑。

    她的肩和背露在了外面,雪白如皑皑山峰上的雪。

    清浅的呼吸声拂动,吹得他心都是暖的。

    沈离枝昏睡过去,一直未醒。

    李景淮眉心深锁,捉摸不准是因为什么缘故。

    明明昨夜一切都很正常,除了她最后受不住地抗议……

    “……殿、殿下?”常喜提起声音,颤巍巍在外面唤了一声,也打断了他的思绪。

    李景淮从床上下了地,将帐子放好才披衣走了出去。

    常喜带着张医正站在在门□□像两只鹌鹑,脑袋都垂在了胸口。

    李景淮瞟了二人一眼,系紧身上的腰带转身回到殿内。

    “进来。”

    寝殿里熏上了淡香。

    太子从来不用什么香,这一次倒是像是在掩饰什么。

    张医正一张老脸都印满了‘我懂’,提着药箱蹑手蹑脚走进来。

    太子往床边一坐,往帐子里摸了半天,才拎出一只手来。

    那只小手宛若玉雕雪成,手骨纤细,指尖圆润,柔弱无骨。

    微微蜷起,充满了倦怠。

    李景淮就把那只手捏了捏,放在了自己腿上,对着张医正道:“昨日孤察觉她身上的香气像是我曾经在母后身上闻到的那种,亦不知她现在昏迷是否与此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