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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李景淮并没有醒来。

    他只是把手在床上摸了摸,似乎是摸到带了她余温的地方,又安静地睡去。

    沈离枝咽下口水,为防止被他的手误触,身子往后滑蹭了几步。

    这张床比净室里的那张美人塌大,足有空间让她可以躲开。

    她抱起膝抬起双眼,从垂下的洒金帐子望不见外面的光景,只有一些淡淡的光从窗户的方向透进。

    昭示着外头并不明亮。

    沈离枝估摸不准离那夜是过去了一日还是两日,但是身上这酸疼和僵硬都提醒她,自己躺了绝不止几个时辰。

    虽说她现在的工作不必担心和其他女官碰上,可是大家同住西苑,她就是一日不见,也必然会有人察觉。

    沈离枝咬了咬指尖,注视着黑暗里的拦路虎,心里犯难。

    她好饿,也好渴。

    可让她从太子身上越过去,又是一件颇具挑战的事。

    盯着太子这宛若山峦横卧的身躯,视线从他的宽肩长臂,窄腰修腿上经过,脑子里开始浮现出一些不可言说的画面。

    这种事,终让她意识到,纸上得来终觉浅的含义……

    是不曾遇过,才被大风大浪弄得不知所措。

    在这场风浪中她从来都没有掌过舵,风要她往这边去,浪要将她翻个边。

    她这艘孤舟就在这场漩涡里,晕头转向,逐步沦陷。

    可说起来,李景淮也不过是个初次掌舵的人,却能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彻底掌控。

    他孜孜不倦的学习和研究态度让沈离枝后脊发麻,若是夫子遇上这样好学和钻研的学生,想必会深感欣悦。

    可是被当作研读的‘书卷’,沈离枝只觉得自己都快翻坏了。

    若不是她最后服软又求饶,只怕他还想研究下去……

    一想起自己的求饶声,她脸腾地一下又热透了。

    但愿这种事不会被太子记住。

    沈离枝用微凉的手贴着脸颊,不但脸热了,就连干涸的喉咙也开始火烧火燎。

    她实在受不住口渴,只想着找些水喝。

    如今唯有铤而走险,从太子身上跨过去,才能下床去寻水喝。

    她又坐在原地待了半响,确信太子睡的沉,才悄悄迈开手脚,打算尝试翻山越岭。

    可正当她半个身子横跨在他腿上,下一步准备把腿也挪过去之际,李景淮好巧不巧醒了。

    他醒了第一件事抬起膝,把横在他腿上鬼祟的少女抬了起来。

    沈离枝大惊。

    可是腰腹被顶高,她就四肢不能触及床板,虚悬在半空。

    “去哪?”李景淮的嗓音还带着睡后的低哑,听得人耳膜都麻痒像是被用羽毛撩过。

    沈离枝捂着脸,“……口、口渴,想喝水。”

    李景淮把她顺势一拉,就彻底绝了她偷摸爬下床的念头。

    她又伏在了他的胸膛上,宛若贴着块热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