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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拔不出来,不然我再用匕首试试。”飞练利索从小腿上抽出一把利器, 问着鹤行年。

    小沙弥吓了一跳,连忙摆动双手,“别、别,佛家不动凶器,一草一木皆有灵。”

    “你们还不是砍了树做面具、牌子的?”飞练反手指着身后的树, 不以为意。

    这帮和尚唯唯诺诺的,真烦人。

    小沙弥搔搔头,一板一眼解释:“那不一样,那些都是枯死的老树……早入六道轮回了。”

    “既然如此,那就留在这里罢。”鹤行年仰头望着树干上的桃牌,目光从牌子上的字迹掠过,他声音和缓道:“就不打扰贵地了,告辞。”

    飞练收起匕首,对着小沙弥咧嘴一笑,跟上霜衣青年。

    “大人,这桃牌我们不理了么?”

    鹤行年笑了一下,“且留着吧。”

    飞练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觉得他不该是轻易放弃的人。

    “自以为站得牢,殊不知摔下来才会觉得越痛。”

    鹤行年叹了一声,感慨地抬步离去。

    山风吹来,树上的桃牌皆摇摆轻响,唯有那钉在树干上的一动不动。

    马车里沈离枝脑子空空如也。

    她一手捂住唇,一手压在心脏。

    唇瓣被反复碾压得发麻,嘴里还含着丝甜腻。

    而指腹下的心脏砰砰狂跳,就好像快跃出嗓子眼一样。

    李景淮手拦住她的肩,从她身后挑起一缕黑发缠在指尖。

    他的声音近在耳畔。

    “之前孤应当跟你说过,不要靠近鹤行年,你是把孤的话当耳边风了,嗯?”

    沈离枝缓过神,咬着下唇声音低低。

    “这次不是奴婢故意的。”

    李景淮擅抓漏洞,“那上次是故意的?”

    “上一次……”沈离枝急于解释,一扭头却发现李景淮的脸近在咫尺。

    她目光正落在他湿润的唇上,那薄唇也红得不正常。

    “上、上一次是……”

    她这是怎么了?

    居然就看着太子这张脸,编不下去了。

    她眨了一下眼,而且这满脑子想的都是些什么啊。

    沈离枝生生逼红了自己的脸。

    “说。”李景淮指骨刮在她泛红的脸颊,非要逼问个缘由。

    他的东宫是不是对女官的出行太过放纵了。

    “吁——”

    马车急停,猛往前倾。

    李景淮顾不上再问,揽住沈离枝的腰,抓着车壁上的扶手稳住二人。

    “何事?”

    赵争的声音很快在外回禀,“是蒙统领的马匹惊扰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