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断得好快,放弃得好潇洒。
就好像是一根说砍断就能砍断得麻绳。
她飞快的抽身离去,毫不留恋。
那,往日与他的那些缠绵韵事,她都当什么了?
被狗咬了一口,既往不咎了么?
李景淮后脑壳闷疼,好像被人当头抡了一棍。
这时候宁愿她计较,宁愿她再哭再闹,向他要承诺要位置。
也不想她分得这么干净利索。
李景淮研读圣贤古籍、通习兵法策论,可是他没有研究过女人。
他怎么会知道,这世上还有像沈离枝这样的人。
哪怕身心都交出后,也能说不要他,就不要他。
“枝枝,好无情啊。”李景淮恨的咬牙,可是他却不知道该拿她如何是好。
学着她洒脱放手吗?
李景淮又沉默地盯着她半响,不难看出她的心思。
只要他一起身,她就会高兴地唤白杏进来替代他的位置。
他不是唯一,也不是她心中非要不可的那个人。
李景淮用力握了一下手中的帕子。
越是如此,他越不可能起身离开。
因为他还不打算拱手让位,让人取代。
沈离枝晕乎乎的脑袋是想不明白。
一番话说完,李景淮非但没有被她气走,反而伸手把她拉了起来。
她实在没有力气挣脱,只能顺势往他肩头倒去。
怎会如此?
他不要面子了?
她都说得那般直白了,太子居然也忍着气,还要坚持给她擦身。
“太子殿下……?”
李景淮脱她衣服的动作丝毫不生疏,他用手压住她的肩,不让她能起身。
“不想被我看见,就不要乱动。”
他的嗓音就在耳边,带着潮气拂过耳廓。
他们是正对着正的,沈离枝下巴就搁在他肩膀上。
她出神地望着后面的帐子,慢慢露出了茫然。
太子是觉得还不够吗?
蝶院在沈离枝病的这几日里,还在有条不紊地修缮重建。
等到她身子大好,太医复查后宣布可以停药的时候,常喜公公就派了十几个小太监一起来帮她搬家。
就好像之前她和太子闹生分的那些事情都未发生过,一切还在按着太子的设想而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