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乌卫又打量他问道:“那你们沿途可曾见到过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或许是被几个道士带着的。”
老翁愣了愣,哪有这样的问法,谁家道士会带着一个小姑娘,这也太奇怪了。
他摇摇头,谨慎回道:“不曾。”
那名金乌卫问过之后,又朝着他们的车队看了看,“你们什么时候出城的,这车队里的人都是你们的时家的人吗?”
老翁连忙把路引拿出来奉给他道:“回大人,我们是一日前出的城,这车队里的人都有记录……”
金乌卫翻看了几下,见上面记录详尽,章印无误,确如这老仆所说。
老翁见他脸上没有异色,正要说一个‘但是’,那边就有人喊了一声,似在招这金乌卫回去,那金乌卫就把路引还给他,对他拱手道:“打扰了。”
时大小姐躲在帘子后还在朝着那边张望,只见那名金乌卫回去后就对黑衣的青年恭敬行了一个抱拳礼。
正当时大小姐心里想他果然是他们的头目时,一声‘殿下’恰在此时随风传来,正是那名金乌卫对那黑衣青年的尊称。
这上京城里能叫殿下,且又带着金乌卫的还能有谁?
时大小姐脸上大喜,扭头对车厢里的妹妹道:“你听见了吗,那外面的真是太子殿下!”
坐在马车另一边的时二小姐耳朵里并没有听她姐姐的话,她脸上一喜口里却叫道:“姐姐你看,她醒了!”
时大小姐分了神,手指一挪开,车窗挡帘就缓缓落下。
她并没有留意到,外头那骑在黑马上的黑衣青年正在这个时候回眸朝她的方向望来一眼。
但这一眼只来得及看见落下的那片碎花锦布。
车队和金乌卫就在这个时分,错身而过。
沈离枝是因为晕厥在路边,恰巧被时家的车队碰见,这才搭上了她们的车。
她本想着跟着时家的车队一道往南去,会安全些。
不曾想到树大招风。
时家的车队早在出上京时就被沿途的流匪盯上,在一个月高风黑的夜里被突袭了。
时家虽有百来个护卫,可也架不住对方有备而来。
更何况流匪草莽惯用些下三滥的手段,趁着夜风迷香一吹,护卫们不战而败,尽数被剿灭,而女眷们则被关进车厢里。
听他们说是要去投奔雲霞山匪。
而她们正是他们投诚的献宝之一。
女眷们顿时都心如死灰,哭哭啼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