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就在这里。”
从外面涌进来一大群全副武装的士兵,他们有金乌卫的人、也有大理寺的人。
沈离枝回头看向赵争道:“总要有人为殿下守下东宫。”
这里是太子的归处。
赵争急道:“娘娘!”
这上京城大乱,谁又能料到会发生什么意外。
赵争劝不动,只能无奈道:“娘娘,你就不怕吗?”
“我就在这里,等我夫君回来。”沈离枝回头对他笑,但是眼底俨然已经是坚如磐石,不会悔改。
乌泱泱聚集在宽阔场地的人群正抬头看着他们,年轻的脸庞满是坚毅。
一将功成万骨枯,若是太子回不来,那他们就是叛臣逆子!
但是此时此刻,并无人退缩。
一个弱女子尚且敢站在万人之前,冒下这样的大罪,他们又有何惧!
沈离枝环视他们一圈,缓缓举起手中的令牌。
“听我令!围宫!——”
“传我令!突围!——”
几百金乌卫加上驰援的上千将士也难在短时间与老国师手下几千士兵对抗。
但是没有鹤温成的领头,追兵其实已经逐渐涣散,并没有打起十二分的劲来追他们。
他们稀稀拉拉地跟在后边,逐渐拉大的距离让金乌卫彻底脱困。
再没有敌人羁绊脚步,队伍踏着震天动地的声响勇往直前。
只要他们速度够快,想必就能赶在第八日的时候到达。
没人知道那时候上京城是什么状况,但是他们只有尽一切可能,快一点!再快一点和前方的大军汇合!
连马匹都能感受到主人的迫切。
踏步、飞奔,落地、起跃
每一次奔进,都在用尽全力。
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在他们回程必经的鸣星河,桥早已被人毁去。
望着湍急的河水,只怕马难以涉水前行。
队伍被逼停在宽约三丈的大河之前。
“殿下,这可怎么办?”
李景淮驱着马徘徊在河岸,河流下的桥桩尚在,可是隐在水流之下,也难以利用。
“去,砍树!”
河岸的一端有树林,只能想办法用树干堆出堤坝。
还没过多久,派出去的金乌卫回来了,他们没有去伐木,身后却跟着一群身穿短褐的百姓。
他们稀里哗啦跪倒在地上,毫无章法,也不整齐,但是却是不约而同地向骑在马背上的男人跪拜。
李景淮疑目落在他们身上,“你们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