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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是金玉良缘,临难之时,却各自分飞。

    后来宣王称帝,翊王因牵连太子之案,被贬斥西南封地。西南瘴气湿毒,母亲不忍幺妹受苦,苦苦哀求太后,悔了一纸婚约,生生将幺妹留在了京城。未免新皇与信国公府再计较过往,母亲又将人送去京郊桂月庵中修行,到如今,已有八个月之久了…

    此回月悠将将清修归来,母亲便急着带人入宫,要来探望的,怕是另有其主罢了。

    星檀叹气的时候,细微无声,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热茶,方问候起姑母的身体来。

    “那些水烟用多了对身子不好,姑母还是少用些。若不然,我可得与安公公好好说说了…”

    “陛下前阵子赏赐了些红参,我让他们留在这儿,给姑母养身。”

    从寿和宫回去承乾宫,须得路过御花园,靠边儿的小径,幽僻得很。星檀不大想在此处遇见别的嫔妃,便寻着小径去。

    旁侧的悠然亭里,却行出一抹艳色的身影来。来人被嬷嬷扶着,眉目如春,唇如润桃。行来星檀面前,便忙作了礼,“皇后娘娘吉祥。”

    星檀摆手免了宁妃的礼数,由得安小海与人道,“娘娘方从寿和宫里出来,正回承乾宫去。宁妃娘娘便不必多礼了。”

    宁妃作了别礼,等星檀行过了,方忙道,“娘娘可有听说了?”

    “昨夜里陛下落了圣旨,吴家男子流放远疆,吴家女眷,年少者纳入教坊司为伎,年长者入夜挺为奴。吴妃姐姐撑不住,今儿清晨便被发现,在疏影阁里悬梁自尽了…”

    星檀扶着刑倩的手不觉紧了紧,脚下的步子也顿时停了下来。回眸见得宁妃面上几分得意的神色,淡淡问道,“所以,你高兴什么?”

    宁妃翘起的嘴角,慌忙收了起来,“嫔、嫔妾没有高兴。嫔妾也是替吴妃姐姐伤心呢。”

    “伤心?”倒是一点儿也没看出来。“既然宁妃如此伤心,便回淑仪宫中,好好与吴妃抄写金刚经超度,今日起半个月内,你便不必来与本宫问安了。”

    “……”宁妃慌忙跪了下去。“娘娘…饶了嫔妾吧。”

    星檀没再多语,由得邢姑姑扶着往承乾宫中去。晌午的太阳愈发地毒辣了些,星檀却问向一旁邢姑姑,“姑姑在宫中多少年了?”

    “回娘娘,已经十三年了。”

    “姑姑可曾觉着,这红墙之中的四方见地,冷得很?”

    刑倩想了一会儿,方答上话来,“这宫里藏了不少妖魅,那些东西各为其主,便容易让人心寒。可奴婢、安公公、桂嬷嬷、丘禾与银絮,都是一心为了娘娘的,只望娘娘会觉着暖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