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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此前又在盼着些什么呢?如今只剩下一地讽刺。

    邢倩从外头回来,正是忐忑着。主子昨夜里小产,今日国公夫人便递上来了拜帖,要为了陆二小姐的事情求见。邢倩见桂嬷嬷将将送完了粥食,将手中的帖子放在案上,才端了一盏茶水送去了床榻边上。

    “娘娘,可要用些热水?”

    星檀摇头推挡开来杯盏,目光却已落去了桌上空放着的那纸拜帖上。“邢姑姑可是有东西要给我的?”

    她看得出来,邢姑姑面上极力维持的淡然无事,可主仆二人素来无间,无需多余的话语,星檀也能察觉得今日邢姑姑有些不同。

    “奴婢与娘娘说了,娘娘切勿动气。身子要紧。”

    “邢姑姑且说吧。”她如今又能有什么好动气的?

    邢倩这才起了身,去将案上的拜帖送来主子面前。“是国公夫人请见娘娘的拜帖,听闻人已经在安定门外候着了。”

    母亲要见她?

    星檀看了看那拜帖,不必翻开,也知道是为了幺妹。她如今身子不好,又何必为难自己。“有劳邢姑姑传话,便就说本宫身子不适,不见外客。”

    “娘娘,这拜帖自是不必看的。”

    “可还有一事,奴婢未与娘娘禀报。”

    “邢姑姑便就直说吧。”

    邢倩将语气放缓了些,方将那日在惠安宫里听闻的事儿,与主子都说了。又道。

    “内务府张总管令人守着那疏影阁门前,傍晚的时候,寻得个可疑的小内侍,跟踪着人整夜,确见得其人往信国公府与国公夫人送了封信。”

    “今儿一早那小内侍重新入宫的时候,张总管便命人将人拿下了。一开始还嘴硬,直到内务府起了大刑。除了这疏影阁的事儿,连同之前冬至家宴上买通华庭轩班主的事儿也一并吐了出来。”

    “都是裕贵妃她们的伎俩,娘娘切莫因此动气,不值当。”

    “我自然知道。”星檀声音还有些许虚弱,翻开来国公夫人那份拜帖,却见得上头言辞凿凿,一字一句都在怨恨着她这个长女。什么善妒失德,自家姊妹之情尚且不顾。什么不肯庇佑月悠也便罢了,为何见死不救…

    星檀叹了声气,放落了帖子。只让邢姑姑往一旁书桌去起了回帖,只简单四字,“不必相见。”

    邢姑姑正要送回帖去安定门前,却忽想起来什么,从袖口里摸出一枚章徽来。“娘娘,奴婢差些忘了。这是从那小内侍身上寻得的。”

    星檀接了过来,那东西不是别,是一枚刻着“宁”字的家徽。宁家与长孙家为狼犬,出人出力到并不让人意外。既然人家都算计到了她身上,便不如将计就计。

    待邢姑姑走了,她只觉眼乏,一呼一吸之间有些滚热。桂嬷嬷再送来些滋补的汤水的时候,她靠在床头,已然有些恍惚。

    昏睡之前,只听得桂嬷嬷的声音在耳边轻道:“娘娘,冉公公去传施太医了。娘娘且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