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场大火中走出来时,她便没想过要再认那个身份,可看来翊王并不想放过她这颗上好的质子。
“京城里许已在办皇后的丧事,星檀早不是皇后的身份了。”
凌翊淡淡一笑,“那孤王可否称一声陆姑娘?”
方从垂花门绕来院中,他便一眼见得了那双深眸。他晃了神,若不是那一身清闲自若的姿态,他险些认错了人。
月悠…
她虽与他解了婚约,可往西南一路,却日夜思念。如今,那副眉眼,竟又在眼前。
星檀与人福了一福,算是默许。虽为姑表之亲,可她与翊王自幼便没有多余交情,除却皇家辈分,如此称呼到也让人舒服。
“陆姑娘身子可好些了?”
“托殿下的福,已然好全了。”星檀答着话,边请人坐下,方还画着的那只纸鸢已然静静躺在石案上。却被对面的人提了起来。
“这纸鸢画得灵动,陆姑娘好画艺。”
“本想着回了江南,与祖母一道儿去西湖边放的。却不知殿下留着我们,可是还有什么要事?”她干脆借势将话问了出来。
翊王看了过来,话语中顿了一顿,方勾起嘴角笑道。
“京都城那边来了消息,皇兄御驾亲征,正领三万神机军往豫州来。许是已下了决心要兄弟相残。孤王便在想,陆姑娘可想再与他见一见?”
“不必了。”她答得果断。好不容易抽身而出,便就无意要在让他知道自己的下落。
对面的人冷笑了声,“可惜了。”
“京都城中孝烈温惠皇后大葬,皇兄还亲自为皇后送行守灵。陆姑娘却是如此不顾旧情了。”
话是皇帝说的,战事之后再与她相见。他到底狠得下心来,又还有什么旧情?她懒得再去理会。
“星檀如今只想回江南,隐姓埋名孝敬祖母。还请殿下能替星檀保守这个秘密。”
翊王却笑道:“可如今两军交战,陆姑娘想置身事外,怕是不行的。毕竟孤那好皇兄,如此重情。陆姑娘于两军交好之事,十分重要。孤便不能就如此放你走了。”
星檀心中虽是一凛,却也早有准备。这场战事本是他们兄弟纷争,她自然不想理会。然而此下看来,翊王并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话正说着,却有人入来了院子。来人神色匆匆,见得星檀眉间微蹙,方急忙转眸与翊王一拜。
“江羽来迟了,若早知殿下要来这别院,江羽该早与郡主通传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