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沉面无声,一手负在身后,脚步往翊王大帐的方向转了转,却又踌躇了回来,“多谢。”罢了,方转身而去了。
拾若望着那走远的背影,却凑去玉清茴身旁问了问,“恩人和愿主小姐,是不是吵架了?”
“小师姐灵性得很,瞒不过你。”玉清茴却指了指拾若的帐子,“外头风大,小师姐身子才将将好些,我们进去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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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帅的大帐,白日里并不清闲。翊王着急了一干副将来议事,却将星檀安置在了屏风后头,似丝毫不担心她听得什么军情要义。
星檀将那香米糕放在了暖榻的小案上。
案上还摆着一壶新砌的茶水,她倒也懒得见外,与自己沏了一盏,用了起来。
外头议事的,约有三四人。星檀只听了一会儿,便能辨别出几个的声音,只知道除了翊王,其余三人兄弟相称,谈吐粗鲁,想来早前翊王起义,被朝廷认作西南匪乱,该也真是煞有其事的。
“那皇帝老儿到了豫州了。王爷打算怎么办?”
“怕他做什么?老婆还在王爷手上,到时候有他好看。”
星檀端着茶盏,无奈笑了笑。却听得帐子里又进来了一人,江羽的声音,她根本无需辨认。
“王爷,皇家援军到了豫州。江羽让他们重新作了阵型图。王爷可要再看看?”
“军师办事利落。确是该先看看敌军动向。”
罢了几人一番嘈杂。那几个草寇似对承羽哥哥多有不满,却很快被翊王安顿了下来。那些军事布阵,星檀听不大明白。只捏了一块儿米糕,静静享着从小窗洒入来的阳光。
时近午时,议事的众人终要散了,承羽哥哥却留到了最后,声音依旧温润,轻问着翊王,“殿下可有见过陆姑娘?”
翊王不加掩饰,似往屏风后指了指,“陆姑娘一早来,说有话与孤说。孤便让她先在后头等着了。”
承羽哥哥一阵沉默,似想要再劝翊王什么,却又生生吞了回去。“那江羽便先不打搅殿下了。”
帐帘被掀了开来,星檀听得承羽哥哥的脚步退了出去。而翊王也随之行来了屏风之后。她懒得起身,只翻开一旁扣着的玉茶碗,抬手与人斟了一杯茶来。
“殿下议事辛苦,先用盏茶。”
翊王落座下来,却见得桌面上已摆好的棋盘。“昨夜孤王不胜酒力,看来扫了陆姑娘的兴致。”
“殿下一军主帅,主事伤神,乏累亦属寻常。”
星檀将手旁的香米糕往翊王面前推了推,“若有桂花蜜,便就是桂花糕了。军中没那些物什,只好做成香米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