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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置办的衣物不多,却是画室里那些画卷很是珍贵。西凉商贸往来,每每往城外小集, 都能寻得些孤品。原都一一摆在博古架上, 这日清理起来,一件件展开再赏一赏, 也很是让人愉悦。

    丘禾正侍奉来了药茶, 却听李管家来传话,道是清茴却来寻她。人本还被拦在太守府门外的, 星檀只让丘禾去迎了进来。

    桌上的达摩讲经图正展开着,用笔细致,如临其境。佛陀神色平和,目光慈蔼, 身后大光相,求经僧众虔诚注目,场景一片祥瑞。看着不过少许时候, 便能让人心渐静。

    星檀正入了神,却听得清茴从外进来的声音, “我可是来请罪的,表小姐可莫与我计较。”

    星檀却见她今日一身绣锦的黄衫,面上笑意盈盈,看来心情是好的。“我可不敢和将军夫人计较。左右夫人也是依圣旨办事儿,不是?”

    “你不生我气便好。”清茴话中几分娇嗔, 却行来书桌旁看了看,“是那副达摩讲经图?”

    “嗯。”想来这画还是清茴陪她去小集上,从一位西域游商手中淘来的。

    清茴又看了看一旁收出来的大箱子,“准备要走了?”

    星檀看了她一眼,笑道,“是阿兄要走了。又有新太守大人来上任,我也该要另寻个宅子。日后在西凉,还得仰仗将军夫人多多照料。”

    “你到底是不愿随他走的?”清茴笑了笑,又接着道。

    “不过也好,文家宅子如今都冲了公。可那位主子也应下来了,分一间儿小的出来,让文夫人住。其余的,便赏作将军府了。待得修整好了,你便过来将军府住。也不必再寻什么宅子,徒叫人不放心。”

    星檀嘴角的笑容顿了顿,沈越常驻军营,这三年来都未曾回来过西凉城几次。清茴生皓儿的时候,文家大宅她亦去过几回,大小已赶得上京城的国公府了。就这么赏下来作将军府,总觉多有几分大材小用。

    踌躇之间,李管家又带着几个家丁来,手中大大小小的锦盒、箱子,都是昨日在阿兄书房里见过的。

    “表小姐,这些,是大人一早让送来您这儿的。”

    星檀只淡淡回道,“有劳李管家,便就放在那边的小案上吧。”

    待李管家带着家丁退出了屋子,清茴方一眼望见了那颗千年老参。“这不是常年摆在那胡家药房里的,世子爷到底舍得下本儿了,该是怕你身子不好,特地留着的。”

    “嗯。该是吧。”

    星檀只缓缓将那副达摩图卷了起来,又去博古架上重新拿了一卷展了开来。却见清茴已行过去,观摩起那颗老参来。

    “怎好似与以前不同了?”清茴自顾自话。星檀道,“开了用过一回了,可不值那么多钱了。”

    “老参是用来吊命的,哪儿用得上?”清茴还有几分不可置信,目光方落在一旁的玉犀膏上。揭开来闻了一闻,果真参香浓郁,“那便该是这个了。”

    “什么?”星檀边看着手中的天山雪景图,边随意答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