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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檀打开那檀木箱子,与祖母的人身,玉犀膏;与阿爹的前朝孤本,玉刻字章,都一一还在。只是她那几幅字画沾了雨水,得好生护养才行了。

    “陛下怎知道小姐要寻这个?”丘禾边与她擦着鬓角的水珠,边问了起来。

    星檀轻轻抚摸着那几卷潮湿的字画:“早几日好不容易停了回雨,在马车窗上晾着字画来着。这檀木箱子打眼,许正巧被他看到了。”

    临近傍晚,终算靠近豫州。秦山驿,是这一代的大官驿。那驿站官长见得江蒙恩给的令牌,忙与皇帝清理了间儿独立的小院儿。

    星檀与阿兄,则被安置在了上厢。

    方受得几分风雨,衣衫虽已换了,身上却还有几分湿寒。星檀顾不急自己,只让丘禾去取了一盆子炭火来。又将那几卷字画在屋子里晾晒晾晒。

    将将铺开画卷,借着水汽,墨香在屋中四溢。

    却听有人在外敲着她的屋门。丘禾正理着床褥,星檀方自行去了开门。却见是李太医端着那碗驱寒汤立在门外。

    “姑娘方淋了雨,今日加了两味药材。请姑娘用。”

    星檀小心接了过来,却见李太医一身水汽,只问候道,“李太医日日与我们熬这驱寒汤,自己可也用了?”

    “诶。”李旭被如此提及,却有几分受宠若惊。忙露出几分笑意,垂眸拜道:“用了用了,多谢姑娘问候。”

    星檀方接着问来:“陛下方也受了风雨,他可也用下了?”

    那些字画,也并非非保住不可。可他既是救了回来,她问候一声,也是礼尚往来。

    李旭从上厢里出来,方忙去了厨房,另端着汤药往别院里去。每每新到驿站,陛下便叫他先往这边送来一碗驱寒汤,他早已习惯了。被星檀这么一提,方想起哪位才是正主儿。

    屋内几分宽敞,却升起些许寒意。皇帝已换了一身寝衣,正端坐桌前,举着本残棋珍本仔细打量。

    李旭方忙将那碗驱寒药送了过去。

    “方被姑娘问起,老臣方知是疏忽了陛下。这驱寒汤,陛下快些用吧。”

    “问起什么?”皇帝听得姑娘二字,手中书卷已缓缓放下。

    “方与姑娘送驱寒汤的时候,姑娘问起,陛下可也用过了。”

    “她…可还问起什么?”

    李旭观了一眼主子的面色,见主子眉间舒展,似有所期盼。方在那崖壁上,冒着大风雨,一国之君以身犯险,只为与姑娘寻个箱子。这事儿,到底在场的人都看在了眼里。

    可李旭却也不能无中生有,只好摇了摇头。

    “也…也就这一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