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着唤人,却被他另一掌一把捂了嘴。
“不必惊扰别人。”
“国公府朕不能待了,劳烦姑娘与朕备车回宫。”
“……陛下、陛下,该先疗伤才是。”她想劝人,华澜却已翻墙而入,见得主子受伤,直一把跪去地上请罪。
“是属下失职。”
却听他压着气息吩咐,“去叫皇辇过来,马上回宫。此事不得声张。”
星檀有些手足无措了,手不自觉触去那血污之处,温温热热液体依旧汩汩流出。“没、没事么?陛下去里屋躺躺?”
“不行。”她却被他一把拉住。
“这屋子被人做过手脚,待华清派人来清点过后,方能进去。”
她只好扶着他来小客堂中歇息。却听他压着疼痛嘱咐,“此事牵连刺杀之罪,若被人利用,信国公府定会遭人弹劾。暂且,谁都不能说,知道了么?”
“……知道。”她只答得几分虚弱。
“陛下真能撑去回宫?”
他却说得淡淡:“并无大碍。”
华澜回来的时候,却是带着江蒙恩的。见主子候在这松柏院的小客堂里,腰腹上鲜血已淌开一片。江蒙恩亦有几分触目惊心,忙凑去问着,“陛下这是如何伤的?”
“小伤。回宫后,请太医看看便是。”
听他答得轻巧,星檀终是信了几分。却听他又吩咐华澜,清点她的厢房,一并在国公府内查看,将可疑人等压回内务府待审。
罢了,他方撇开她的手来,缓缓起了身,又让江蒙恩与他披上斗篷。外人看来,便是未曾有过异样。只星檀垂眸,看到自己手中猩红的血渍,方提醒着她,他是真的伤到了。
丘禾这才追回来府上,“小姐方与陛下走开,怎回来府上了?”
星檀早已没了气力答她的话。
丘禾却见得她手上的血渍,防忙来查看着,“小姐哪里受伤了?别吓丘禾。”
“不是我。”她有些恍惚,一道道剑光在眼前闪过。
她似看到梦中那道身影身着银铠归来,将那些谋害太子的东厂贼人,一一一剑封喉…
脚步已不知不觉随着皇帝主仆二人的身影往外去,直行来门前,便见江蒙恩扶着那人上了皇辇,马车缓缓驶开,她方觉心中什么地方空了一块。
立在原地许久,午时太阳的炽辣,她却丝毫不觉。落在肩头脊背的,唯有丝丝寒凉。只等得丘禾来劝道,“小姐,该要进去清洗清洗。”她方缓缓转了身,倚着丘禾身上,有些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