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来晚膳,星檀方与皇帝一道儿回了寝殿。婢子们侍奉了盥洗,自然退了下去。屋内剩下二人。许是见时辰尚早,皇帝只选了两本画卷,自顾自躺去了暖榻上赏着。
星檀换好寝衣,方靠了过去。“怎今日是陛下赏起画儿来了?”
“习惯了。”
平日都是她先靠着这儿赏画的,皇帝只在一旁陪着。想来他今日是想随着她。
她却只持起他的手来。那掌心里还多有几个褪不去的老茧,细细摩挲,却似带着些许深重。她自想起白日里小祈王那些话,方凑去他胸前靠着,不自觉地,手已覆去他心口位置,她只听着里头心跳。
“陛下这里,还常疼么?”
凌烨垂眸望着怀里的小脸,在烛光下泛着淡淡的珠玉般的光泽。他只将她的手往自己心口再捂了捂。
“疼。”
“……”怀里的人忽端起脸蛋儿,一双深眸中似有藏不住的担忧,“还疼着?”
“你一不在,便会疼。”
他说得很是认真,仿佛不是在撒娇。只是如实道来。星檀却也懒得和他计较真假,只一双手环过他腰间,抱着紧紧的。
“那陛下日后再疼,便让人来传阿檀好了。”
凌烨只将她肩头狠狠捂了捂,嘴角却浮出笑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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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就要入冬,天色转了凉。
澄湖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被风一吹,便带着那些冰冷的水汽,往人衣领子里钻。
邢倩拢着袖口,正往太医院里去。只路过这处湖面,却正脸撞上江蒙恩行了过来。她已不好闪躲,只与人一福,称呼了一声江公公。
“还未恭喜邢姑姑。”
那人扬着声儿,似很是高兴。邢倩只微微抬眸打量了番他的神色,那双眼里意味不太明了,方只好有垂眸下来。
“江公公恭喜来是为何事?”
“听闻皇后娘娘正与姑姑说门官媒,许不多久,芳宜轩便又该有喜事儿了。”
江蒙恩话说得周圆,却不大敢再看着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