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可以吗?
疯狗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似乎只要她肯点头希望他是唯一活着的那个人,他便会拼尽全力解决其他人一般。绿礼盯着他一双极亮、像狼又像狗的眸子,冷笑:“总归不是你,周已是本公主未来驸马,孟期归是左相之子,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本公主面前猖狂?”
周已指尖颤了颤,似乎被她的话触动,秦知慎则是斜眼睨了两人,又勉强忍□□内的暴虐情绪,他阴恻恻地笑:“殿下如果真这么想,那......”
剩下的话他没有继续说,那会怎么样?秦知慎漫不经心地想,他舍不得伤害她,可别人就不一样了,左右不过烂命一条,或许真如她所说,癫狂疯狗,死前他也不会让其他人好过。
秦知慎其实并不怕死亡本身,他自幼凄惨,后沦落到宫里当太监,身上少了二两肉,又在宫里腥风血雨中摸爬滚打一路闯上来,他之所以能被姜尉风挑中,被其他人惧怕,皆因他的性子残忍暴虐,对别人狠,对自己狠。
绿礼有时候甚至怀疑他活着仅仅是因为没必要去死,也怪她几年前心性单纯,误以为这么一条毒蛇是温驯可欺的绵羊。
“谁给你的胆子,在本公主面前猖狂?”她淡淡重复一遍,心底升起了不为人知的杀意。
绿礼为人随性,无论对面是宫娥侍卫,还是高官大臣,她都不喜欢摆架子,可她不摆架子不代表她准许有人在她面前放肆,不代表有人可以在她面前放肆。
她迟迟不动秦知慎不是她不敢不愿,只是懒得计较罢了,好歹于姜国有些用处,轻易死了可惜。
“殿下冷不冷?”枝莹先前瞧见几人闹得厉害,劝也劝不动,陛下处理公务不好打扰,何况依公主性子,这事她肯定不愿意去闹大,所以她才犹豫着让公主殿下出面,不过现在她既后悔又自责,早知如此就让他们闹去!
绿礼摇头,心里琢磨着怎么对付秦知慎,随后下意识抬起手揽住枝莹,她是不冷,就怕枝莹觉得冷了。
宫中闹事,责罚可大可小,绿礼把在场的人骂了个遍,其中秦知慎待遇最特殊,多得了几脚踹,她又吩咐侍卫把几人压入禁闭,按照宫规,该罚的罚,该打的打。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除去她护着的人。
姜尉风的眼线不是白养,这破事瞒不过他的眼,不过绿礼已经出面,他便随她去解决。到底荒唐得很,不宜四处张扬乱了名声,因此他只是下令封锁消息,没人再敢议论。
孟期归一连几日没去学堂,绿礼没有过问他,她巴不得身边这个黏人怪早些消失,乐得轻松。
和周已成亲后她就不用再回学堂,姜尉风当初让她去也只是怕她日日闲着无事可干而闯祸,既折腾别人又折腾自己,她只喜欢夫子的漂亮身子,又不喜欢他的课堂,他讲的之乎者也拗口难懂,还不如她自己去钻研些有意思的事情。
若说她调皮捣蛋,绿礼承认,可若说她不学无术,绿礼可不赞同,她只是不喜欢书里那些大道理,倒是对什么水渠、水枢灌溉别有一番兴趣,甚至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