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绿礼掀开内室帘子,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血腥气,听见背后声响,崔弋手里捏着银针回头,见是她又很快转过去,“你怎么来了?”
姜尉风紧紧闭上眼睛躺在床上,他面容平静归平静,却安详的仿佛没有丝毫生机,
绿礼没有理会他这个没什么意义的问题,只是挽起袖子一副要帮忙的模样,她问道:“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吗?”
“出去等着,或者乖乖站在一边不要哭鼻子。”崔弋诧异地又看了她一眼,忍不住轻笑,“你不像是遇到事就哭哭啼啼的人。”
到现在还有心情说这些,绿礼瞪他一眼,大约被他不疾不徐的态度感染,她自己心底的焦灼也减轻不少。
绿礼给后面宫女让开条小路,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周已,浓重的血腥味就是从他身上传来的,他看上去没比姜尉风好多少。
他脸上白得吓人,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绿礼皱着眉后退一步,“他怎么了?”憔悴模样看上去竟比皇兄还可怜,露在表面的皮肤渗出丝丝血迹,整个人看起来又可怜又可怖。
崔弋头也不抬:“没事,正常反应。”
绿礼:“……”
“怎么,心疼了?”
绿礼:“……”
见她不说话,崔弋捏起一根银针随手扎在周已小臂上,寸长的银针瞬间没入大半皮肤。
看着都疼。
“你、你看都不看一下吗?万一扎错了怎么办?”她敢肯定!这家伙刚才眼神绝不在这!
“没关系,只是让他痛痛维持清醒而已。”
绿礼:“……”
崔弋嗤笑:“怎么,心疼了?”
绿礼暗自咬牙,若不是因为他是蛊医能解皇兄的燃眉之急,她今天定要让护卫逮了他绑起来,先抽个十鞭泄愤不可。
“崔弋,我现在真应该给你找面镜子,你又嫉妒又不甘的模样真难看,你猜为什么母后不想看见你?”她皮笑肉不笑,动不了手就嘴上先讨回来再说。
“嗯……”周已低声□□了一句,看来意识的确清晰了些。绿礼扫他一眼,目光重新移到崔弋身上。
多可怜,多奇怪,他似乎觉得周已像他?
所以既希望她能对周已有一丝不同,以此来宽慰自己她,白曦的女儿是有情的,就仿佛在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白曦也是有情般。
又或许是心底嫉妒和不甘吧,周已惨兮兮他便觉得舒爽些。
“牙尖嘴利的小丫头。”崔弋嘴角笑容淡了些,不过他眼神却丝毫未变,称得上温和,“你就不怕我害死姜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