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桃装出些不乐意,不放心的模样,范咏稼再求,她才哼一声,带上门出去。
她一走,范咏稼“松”了一口气,挤到兰蕊儿身边,小声道:“可算走了,为何你身边没有……”
兰蕊儿一屁股坐下,瘪着嘴吹了口气,不爽地说:“本来是有的,跟了些日子,叫走了。她在的时候,我做梦都捂着嘴呢。哎呀妈呀,这样讲话,太烦人了。娘希匹的臭封建,我今天跪了十几分钟,膝盖都要跪烂了。要不是晚期没得救,我才不来这鬼地方。这王爷也是个窝囊废,带一堆青铜属下,能办点什么事啊?成天问来问去就那几个现问题,我都招了那尼姑和妹子,他们偏不去抓那黑中介,只抓着我们耗时间。你说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说真的,我还巴不得他们捣了这团伙,毁了那通道。来的人越少,我们越有优势啊。我网瘾重,本来就是个学渣,签了合同才匆匆忙忙记了几首诗,背了几个公式,过来又忘了一半。现在我都不敢轻易作诗,你知道吗?有两个傻逼作诗重复了,闹得公开撕逼。你说,要是再大把大把地来人,我们还怎么混?要是混不出个名堂,花那么多钱来这过憋屈日子,又有什么意思?诶,对了,你写了哪些诗出去,我们俩对一对,免得重样了。”
她噼里啪啦说了一大段,范咏稼头嗡嗡的,只得抓紧摇头,她真没什么正经诗作传出去。
兰蕊儿悟了,说:“难怪你被抓得晚。我才出了一首《静夜诗》就被抓了来,搞得我还以为是霸道王爷看上我了呢。屁啊,被当成个宠物关起来养。你说,这王爷多大了,长什么样,讨了老婆没有?这里的下人,都是些锯嘴葫芦,什么都问不出,给钱都不说。”
范咏稼接着摇头。
兰蕊儿把圆杌拖得离她近一些,拍拍她肩膀,鼓励道:“你这人也太老实了,我跟你说,将来肯定要吃亏。你身上这个,是旧衣服吧,这么不合身,我们都是做的新的,你怎么……你是不是得罪了人?”
范咏稼垂头去看散开来帐子似的大裙幅,被兰蕊儿当成默认和难过,她继续说:“难怪你的丫鬟一直跟着,你想想看,是哪里得罪了人,千万别像陶淑华那样,被捉去受刑啊。”
“嗯。我知道的诗,有《咏鹅》,《江雪》,《游子吟》,《秋思》,《蝉》,《把酒问月》,《游园不值》,《忆江南》,《咏柳》,《春晓》。”
这里头,有些是秋,有些是春,有些是冬,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有感而发的?
“妈的,我会的几首,都被她们先搞了。我去!”
去哪儿?
还好及时压下了问题,范咏稼暗自提醒自己一定要小心,不可露了马脚,只继续说:“这些是五月前录在《诗共赏》上的,后头还出了些什么,我就不知了。”
“嗐,你这人,看着呆呆的,适应能力还真不错。”
范咏稼笑笑,只说:“多注意些就会了,你花了多少银子来的?”
听到这个问题,兰蕊儿脸上现出些难过,叹了口气才说:“我爸妈做定制家具的,加盟的中档品牌。现在做这个的多了去了,他们赚的不算很多,之前我嫌自己太丑,花了一百多万整容。后来查出癌,治这个,花起钱来也飞快。这病太痛了,我受不了,他们就我一个孩子,卖了房子到处打听,才问到来这里的门路,家底全掏空,又把店子抵押了才凑齐八百万。我以前只管自己耍,追星,一天都没孝顺过,还嫌他们啰嗦。来了这里,我才知道他们对我有多好。这原身的爸妈……她爹娘,都是些垃圾,她娘一直在做打算,要把她送去哪家做小三,好给宝贝儿子换个官当。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