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面骂一面书,两不耽误。那破旧棺木上方,沾着一个一个奇怪的符号。他那薄血,画在黑漆上,竟鲜艳醒目似红漆,且隐隐冒着荧光。
得,这是个有真本事的。
褚焐由着他骂,吩咐英招:“将他那徒弟带来。”
老头乐了,催道:“快去快去,那混账纯阳的血,比我的还好使,就是心术歪了些。记得多叫几个腿脚好的,帮我看着他,我看这孽徒还能往哪跑。哈哈!”
范咏稼一直不敢直视那棺木,只好盯着地上垂死的范桐。
范桐瞪着她,眼里有诸多疑问。
范咏稼好心解惑,平静道:“我不是。”
范桐满目不甘,范咏稼叹了一声。
褚焐上前踢了踢,吩咐左右:“抬回去,留口气。”
乘黄上前,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倒了一颗丸药,捏了范桐下巴,硬塞了进去,等他咽了才松开。
这药神效,不过片刻,范桐灰败的脸色便好了些。乘黄和英招一人抬一头,十分利索地搬了范桐下去。
褚焐示意,夫诸捧着木盒交予老头。
老头一开盒,眼都亮了,接过盒子伸长了脖子,仔细闻了闻,眼跟粘在上头了似的,放着光端详。
褚焐皱眉,冷声道:“保管好,待还魂后,有赏。”
老头乐颠颠地抚着手里的宝贝,头都不抬应道:“您就放心好了。嘿嘿,老朽也算祭过天的人啦!祖坟冒青烟呐,哈哈!”
褚焐低头去看贴着他站的范咏稼,柔声道:“家家,走吧,后头还有不少事。”
范咏稼伴着他一块走,小声问:“你都理清了吗?”
褚焐嗯了一声,说:“跟咱们玩的堆塔小戏一般,一层一层垒上来,顶尖铁定是那假货。我们去接了母亲,一个一个了断吧,让她也看个分明。”
范咏稼担忧地问:“娘娘……会不会受不住?”
她才问完这句,又自个答了:“她从前有猜测,午间已经想透彻了吧。”
褚焐不能理解那种纠结纠缠的错爱,不屑道:“不让她看清楚,还不能死这条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