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咏稼眨眨眼,眼里泛起笑意。
“咳咳。”
这是男声!
范咏稼头不能动,只能尽力抬眼,虽看不到来人面容,但这明黄金袍足以说明身份。
皇帝怎么也跟着进来了?
不单有皇帝,褚焐抱起她,她便能看清他身后这一溜的人:皇帝,太后,秦王,还有被“范咏稼”拎着的褚煜,另有几个看着像是皇帝心腹的侍卫。
褚煜长袖和下衫看起来触目惊心,那血迹泛滥,他脸色苍白,血色尽无。
褚焐抱着她走,还在怒气冲冲叮嘱梦榆:“留他一口气即可,不必封穴道。”
梦榆嘿嘿乐,在褚煜身上啪啪点了几下,随即而来的,是褚煜尖利的惨叫。
掀茅顶,冲云霄,如利箭穿刺,直冲耳房。这是董文行文里描写杀猪场景,被先生圈出来的佳句。此刻的范咏稼深有体会,褚焐就更难耐了,吼道:“小鱼,不玩会死吗?”
梦榆撩够了老虎须,收了笑,在褚煜身上一点,声消了,可褚煜那张脸,不断地抽搐拧动。
梦榆不忍范咏稼被这狰狞扰了神,拖着褚煜调了一下位置,落在太后的随侍身后。
这一后移,她又发现了端倪,腾出一只手,飞快点了前方这位的穴,定了她的身,一脚踢开,边走边解释:“这位有功夫在身,腰上缠了板。”
太后惊慌失措地看向另一位,那位慌忙跪下澄清:“娘娘,奴婢千真万确的,秋蝉她为何……奴婢不知。”
褚焐心急范咏稼,并不想理会这些道道,只轻柔抱着她,边走边安慰:“家家放心,我那兄长傻,早入了别人套,连累我们跟着受罪,等出去了,咱们连本带利讨账去。”
跟在后头的皇帝又咳了一声。
褚焐开了内道那三一二,进入长长的甬道,这里不如方才亮堂,他不想让她惊慌,絮絮叨叨说事转移她注意:“褚煜也不是那朱总,只是被朱总忽悠的一条狗,那混蛋如今在谁身上,谁也不知。家家你聪慧,提醒我们有那穿越男,还真是有的,不仅有褚煜,宫里太监侍卫有,外头文臣武将也有,围了王府的就是这些杂碎。只是这些混蛋不落一点痕迹,这才没被发现。不过,你别担心,只要人没落到他们手上,灭了他们不过一眨眼的功夫。”
范咏稼不能回应。
他抚抚她背,道:“褚煜还想拿枪灭了我们呢,他倒比褚炯干脆,摸到就放,先搞飞了自个的手。哈哈,他还哭着问‘怎么会炸膛呢’,哈哈,他们自个造的SB玩意,反倒问起我们来了!”
他摇摇头,又道:“炸得好,炸得妙哇!他这一炸,那杜勇赶紧收了这玩意,改拿的刀。就他那身手,还不是跟菜瓜一样好砍,都让我给剁了。小鱼这丫头,这回立了大功,得让我家傻哥哥好好赏赐赏赐。”
“傻哥哥”脸涨成猪肝色,此刻全靠小弟逃命,又做惯了好人,想反驳也找不着词。
范咏稼若是没中这邪术,自然要劝,可如今她破罐破摔了,要不是这皇帝和稀泥,褚焐也不用老是被他连累。骂吧,也就这么个难得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