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雅咬牙:“那现在说清楚,就在这里。”
“今天早晨,检方驳回了威尔逊的交涉提案。他的案子会在首都法院进入正常审理流程。”
她难以置信,抱臂打了个寒颤:“为什么……”
“威尔逊的案子不会升级,但就在近期,改造营内部——尤其莱辛,会整顿调换管理层,也会商讨改变对学员的教育方针。”这话一出,弥雅看上去随时会暴怒跳起来,兰波苦笑,投降似地举起双手,“这不是我的决定。”
“检察官为什么要拒绝?”弥雅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你——做了什么多余的事?”
兰波沉默片刻,平静地重申:“压下威尔逊的案子是高层的意思,与我无关。”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正因为有想要采信威尔逊的声音,兰波才会急匆匆地来向她求证。而短短一天内风向再次转变,弥雅无法不怀疑兰波在其中扮演了什么重要的角色。
兰波露出温和而无奈的微笑,依旧没有松口:“我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
弥雅气得发抖,但又感到疑惑。为什么兰波要将她的自供压下去?她不觉得他有包庇她的理由。更荒谬的是,被欺骗的愤怒中竟然混杂了一丝被背叛的滋味。她果然不该相信他。
手指紧握成拳,她毫不退让地瞪视着他。
但兰波在这件事上异常坚持,没有和以往一样退让。
两人之间就此陷入僵局。
数声尖利的喇叭声。
兰波朝后视镜里看了眼。另一辆想要停靠路边的车催促他们让位。
“我提议换个地方继续谈。可以吗?”
弥雅嗤笑:“我还有别的选择么?”
兰波调转方向盘汇入车流。弥雅没有系安全带,急促的警告声催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恨恨让插销归位,警告电子音消停,弥雅别过脸看向窗外。
这次走的和上次不是一条路。不知道兰波要带她去哪。
她以为要这么维持一路令人窒息的沉默,但兰波冷不防出声:
“检方昨天下午的确联系过我一次。”
那不像求和的语气。
弥雅一动不动。
“他们已经大致听过威尔逊方面提供的信息,威尔逊说得很模糊,他毕竟也有自保的考量。对于斯坦死亡的内情他说的大多数是揣测,没有新的证人很难采信。具体内容我有保密义务,不能向你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