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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他的余眼一直扫着那正立于灯盏下的女人,只因那人,不正是他之前花了一百两银子包了半个月的女人吗!

    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长安,并且摇身一变成了那位失踪的七皇女!

    就连他的脑海中都不由浮现起了一年前的岭南一行。

    康安年间,绿裳红嫣然的伏夏六月。

    现才刚满十六的宋谢临今年特意跟着家姐来到岭南避暑。

    正当他在马车中昏昏欲睡时,随行的书童突然掀开水色蜀锦帘后,随即惊艳出声。

    “少爷,你看那位女君长得可真是好看。”话里是毫不掩饰的赞美。

    听闻,宋谢临忙掀帘看去,正见到那杨柳河畔上,一名身着水色百褶襦裙的女君正和边上的白衣女子说着什么。

    只见那细软的阳光宛如给她镀上了一层朦胧的浅色金边,见那女子眉如远黛,桃花|唇不点而红,一双圆而翘的桃花眼中皆是勾人魅意,一截杨柳枝也不知若是他的力度稍大些是否会弄断,就连那衣襟处与身旁女子一对比后,更是惨烈的车祸现场。

    “啧,不过一般般吗。”眼中虽惊艳,可他的嘴上仍是不愿承认。

    原以为今日不过是一场巧合,谁知隔了几日后会再次遇到。

    此时的一处花楼雅间中。

    “唉,我说你今晚上说带我来看热闹,看的是什么啊?”宋谢临不知他的这位好表哥现在又想打什么坏主意。

    “看见那位女君没有。”少年白皙的手指遥遥一点,笑得暧昧。

    “嗯?看见了又怎么样?”宋谢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正好看见了那位立于花灯下的貌美女君时,不正是上次惊鸿一瞥的那位吗。

    “可有什么想法。”此时他的堂哥——宋钰不怀好意的凑了过来,那双狭长的狐狸眼中满是暧昧之意。

    “能有什么想法,自然是只可远看不可近观。”何况像他们这样的世家子,婚姻岂能允许自己抉择。

    “你我二人自小便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别以为堂哥不知道你那端重壳子里头藏的是什么芯。”闻言,宋钰不忘对其挤眉弄眼。

    “你们别想了,那位何女君可是轻易不接客的。”另一旁的刘爹爹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自然明白他们在看什么。

    “什么接客?”

    “这位公子应当是新来的,有些事定然是不懂。”模样生得妩媚的刘爹爹用竹纹绣帕捂唇一笑,就连看向他的视线都染上了几分笑意。

    “什么不懂?”

    “自然是关于那位女君的事,说来那位女君也是个可怜人,先前是跟着她父亲逃荒到这里来的,那时候的何女君年龄还小,便跟着她的那位清倌父亲住在楼里,直到十三岁那年家父病死,连带着她也被赶出了楼里。”刘爹爹说到这,就连话头都顿了下,继而脸上浮现出一抹在暧昧不过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