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不愿,称病出不得屋,不画。
陆晋依从她也就没答应这件事。
画师走后,沈沅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谁料没过几日,陆晋突然进屋,面色挣扎痛苦,几个健步过去抱住沈沅的腰,“阿沅…”
沈沅被他弄得一头雾水,想到陆晋彻夜未归,心头咯噔下,试探地抬手去回抱他,“夫君,是出了何事?”
陆晋道“昨夜,我联合朝中多人欲在九重阁暗杀陆浔,不想那些人都叫他杀得一干二净,只留下我,他说留我一命必要一物来换。”
不知怎的,沈沅想到多日前受拒的画师,心一点一点沉入谷底,她睫羽颤了两下,抱有希望地问他,“他要什么?”
“你的画像。”陆晋道,“阿沅,他说只要画师给你画一幅人像,他便放了我。阿沅,陆浔他不杀我了,代价还如此之轻。我见他所言非虚,必是说到做到。”他痛苦不见,神情愈加激动,“阿沅,你就应了他,给你作幅人像,这般轻的代价就能换你夫君一条命啊!”
不久前,他还躺在自己怀里,信誓旦旦地要杀陆浔,这才过了几日,他就好像变了个人,为求陆浔放过他,竟拿她来换。
沈沅两手垂下,强行推开紧拥自己的陆晋,对上他的眼,字字珠玑,“夫君,你可知宫里新帝正在纳妃,你可知陆浔此举是想把我的人像拿到新帝面前供人玩弄,你可知我这一应,或许就入了宫门,再也不得回来。”
“我是你的妻,你说应他便应,把我当做什么!”
陆晋听她横声,面色不悦了,“陆浔当时杀疯了眼,你夫君我一夜未归,险些丧命,为求自保才才一时答应他,哪里想的了那么多。而且你也说了是或许,即便陆浔有此心,届时我让画师把你画得丑些,皇上见了必是厌恶,哪里会生的出那么多事。”
“一幅画像而已,就能换我的命,哪里是得不偿失?”
沈沅惊诧地后退两步,胸脯气得上下起伏,难以相信这是往日口口声声说爱她那个男子能说出的话,面前这个男人仿佛被调了个个,而待她百依百顺的夫君早就不见了。
陆浔意识到自己方才语气太重,温下声想过去抱她,“阿沅,暂且忍一忍好不好,就当是为了我,等我想到法子,必要杀了那个贱种!”
两日后,宫中画师作画。
又过五日,新帝偶然见之夫人画像,明眸皓齿,臻首娥眉,冰肌玉骨,仿若九天神女。大喜,特下旨,迎此女即日入宫。
第25章 萧瑟
逼近萧瑟凉秋,天光缓缓浮动,腾出曜日云霞,长安街人语嘈杂,马车纵横交错,粼粼而驰。
与坊市繁华不同,此时陆府朱门紧闭,一片素然沉凝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