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愈加哭笑不得,“你想什么呢二姐姐,我…我哪里会做那种事。”沈沅扭过头,做羞赦状。
沈沅紧盯她的眼,见她不像说谎,便又怀疑了。她自小就看护阿妹长大,对她了解恐怕比她自己都多。这种背夫家私通的事也确实不像她能做出来。
但…
沈纾视线再次落到她嘴角的伤口,她这伤又该怎么解释?
沈沅头像鹌鹑似的垂得越来越低,最后赖在沈纾怀里撒娇抵赖,“二姐姐这太冷了,我想回屋。”
被她一打岔,沈纾没继续追问,捂过沈沅冻得冰凉发冷的手,又拉她起身,“行了,快些回屋吧。”
…
翌日天明的时候,霜雪稍停,沈沅昏昏沉沉做了一夜噩梦,醒时头有点沉,她不喜吃药,想忍一忍就挺过去。
几天前和顾容慈约好今日帮她从家偷偷溜出去,但昨夜陆浔真是吓到她,现在想想她都手脚冰凉,哪里还敢找顾容慈帮忙。
沈沅在镜前梳妆,锦玉镶嵌的铜镜内映出女郎姣好的容颜。沈沅哀愁地盯着自己嘴角的伤口,无奈地拿起案头胭脂狠狠抹了上去。
收拾好后才去给祖母请安。沈老太太身子骨康健,早就起身,屋内置案正吃粥,听沈沅来请安,吩咐人又布一张案叫她一起来吃。
沈老太太喜素,饮食清淡,大多都是清粥小菜。沈沅也吃得习惯。祖孙俩对坐一会儿,沈老太太吃完,侍奉的嬷嬷撤了案桌,拿清水净口,“昨夜可反思明白了?”
沈沅放下手中的小半碗粥,拖裙跑过去到老太太怀里,“祖母,窈窈都想明白了。”
“哦?”沈老太太慈爱地摸她的头,“和祖母说说,想明白什么了?”
“祖母是想让我自在些,我都晓得的。”沈沅压下眼底湿意,整个人都埋到沈老太太的胸口。祖母年岁大了,身子骨愈加得瘦,沈沅心口堵得厉害,有想哭的感觉。
沈老太太枯槁的手缓缓摸沈沅的柔发,三年前她愤然离开陆家要同陆晋和离,却没过多久便又回了去。她何尝不明白是因为什么。她阻拦过,但到最后一刻终究是没彻底地做下决断,沈家不只有她一个孩子。
三年里,她一直在后悔,每每深夜都忍不住想她的窈窈在陆家过得好不好,她晓得她聪慧,可一个女子哪里不希望被夫君护着,更何况这是她捧了这么多年的手中宝。
沈老太太叹气。
沈沅岔开话题,朝她眨眨眼,“祖母,我今日想出去玩玩,好不好?”遂又加了一句,“保证不偷偷跑去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