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我现在还不想嫁人之事。”沈沅拿帕子把嘴边的残汤直言,她才与陆晋和离不过两月,并没想到再嫁人的事,三年麻木算计来的婚姻她早就厌倦了,而且现在还多了一个陆浔,她更是没想过这件事。
沈老太太咳嗽两声,“行了,窈窈才刚回家过好日子,这些事先别提了。”
沈老太太发话,自然没人再敢提。沈纾一开始也是不确定,可今日听闻有人瞧见窈窈与顾容慈在院内抱到一起,她才胡思乱想当年窈窈是不是也喜欢顾容慈,难道她想错了?
从膳厅用完饭回,环素给她煎了药,配上陆浔带回的药引服用。煎药环素并没偷偷摸摸地做,三小姐身子多病,说是调理的药也没人会怀疑。
沈沅吃药的时候,总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和陆浔身上的味道一般无二,想到他那么严重的伤,沈沅隐隐担心,他有没有好好找太医看过。
他那样睥睨一切的人,哪里会乖乖地去找太医,沈沅长长叹了口气。
躺回榻里,她想的也是今日陆浔看她时的模样,又想到阿姊说的顾容慈,沈沅有些莫名的心烦。
上次和环素说喜欢顾大表哥是一时玩笑之言,那个时候她以为只有环素和她两人,哪里料想陆浔就在里间,他听到了全部,一定是误会了,现在怕还不信她。
…
长安这场雪连续下了几日,沈沅一连服用五日的药,病好得差不多,身子也不在像以前一样乏软倦怠,摆脱药力控制,沈沅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与此同时,她也有五日没见到陆浔,他回来后除却第一日,与他没再见过一面。
说不上什么感觉,心口空落落的,沈沅坐在案前托腮发呆,眼见院里埋上一层厚厚的霜雪,三两仆从手拿铲,在院内除雪让出一条路。她这院子景好,可视百里,但终究没有九重阁楼那般辽远。
沈沅懊恼地垂下脑袋,她最近怎么了,怎么总是想到他。
因前不久顾容慈救沈沅那事,近日又听说顾老太太身子不好,后午沈老太太带着沈氏二女去了顾府探望。
又说了不少话,沈沅莫名其妙再次被丢下和顾容慈待在一起,这回没有前几次的随意。
顾容慈却好像没见过那天的事,对她依旧谦和有礼,沈沅几次想提都被他打断,最后离开的时候沈沅忍不住开口,“大表哥,既然你都看到,我也不想解释,就是你想的那样。”
沈沅站在廊下,望着天上浮动的白云,“我不想给表哥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见了。”
她走的时候顾容慈几欲开口说话,但最后都被他收了回去。
顾容慈年少时初见沈家的三妹妹,是个粉雕玉琢的娃娃,可爱得紧,见之都让人喜欢。因两家关系近,他多次借口去沈家找沈莘都是想见这个小妹妹。
后来顾家离开长安,最后一面是顾容慈几欲脱口而出等他功成名就再来娶她,但他没说出口,他有何资格叫这样一个温柔善良的姑娘等,世事难料,他寒窗时听闻她出嫁的消息,顾容慈整整消沉一月。好不容易顾家重回长安,又得知她与陆晋和离,顾容慈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