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什么事呢?
沈沅实在想不通。
沈纾到很晚才回来,沈沅在案边与睡意争斗,环素进来通禀,她一下子就醒了,望了眼外面黑下的天,问,“几时了?”
“将宵禁。”环素答。
阿姊怎么这么晚回来?
沈沅想了下,不行,她要去看看阿姊,匆匆走到门口又猛地停下,阿姊心智手段都要比她厉害,又有沈家倚靠,长安也没几人能玩弄过阿姊,她贸然前去问,阿姊不想说她也问不出来,说不定还要被教训一顿。
唉!
沈沅犯难,又垂头丧气地回来,“算了,备水梳洗吧。”
…
陆府
修养数月,陆晋习惯失去一臂的日子,不再像最初痛苦,但两鬓垂落的发,盯人时毒辣的眼,阴鸷得叫人害怕,见之心里发毛。
菱淳战战兢兢地进屋伺候梳洗,对于日渐偏执暴躁的陆晋,菱淳从最开始放上陆家长房妾室的窃喜,到现在伺候大郎君的畏惧惊恐,已再悔得不能再悔。
陆晋靠坐案后,阔袖空荡,飘飘忽忽停留在半空中,男人留下的一臂从案下拿出一不大的匣子置到面上,交代菱淳,“这匣子,派人送到沈府,必要亲手交给沈三小姐。”
大郎君虽与沈沅和离,但其心思至今不死,菱淳并不清楚他们夫妇和离的真正原因,总归不是大郎君心甘情愿。可既然心里记挂不舍,为什么会甘心写下和离书?
菱淳垂头顺从地抱匣子下去,没敢多问一句话。
陆晋侧眼看空荡荡的阔袖,眸中仿若病态般的疯狂,“陆浔,你再想报复我们,可你钟情的女人也不过是我用过的东西。你一辈子都别想摆脱陆家。”
…
陆浔从净室出来,披上外衣,拿干净的帕子一点一点擦净刀柄上新留下的血迹。
没意思,刀柄上在长安的人差不多都杀光了。
留在大魏其他地方的人却还在,是时候出去些日子,换个地方杀人。
眼前浮现出一双盈盈如水的眼,小东西委屈巴巴贴在他怀里说难受。陆浔认真地想,要不要带她一起离开。
可他过的是刀尖舔血的日子,小东西那么娇贵,冻着一点儿都不行,哪能和他吃得了苦。
真麻烦!
陆浔不耐地收回短刀,别到腰间,不想再给那些人留活路,不如早点解决。
深夜寂寂,皓月高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