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荆目不斜视,专注的做事,不曾分给旁人一个眼神。
裴香儿捂着嘴偷笑,见了楚莹莹道。
“这眼看要过冬了,你那表兄还穿得如此单薄。你也不心疼。”
她打趣楚莹莹,后者却根本不脸红,反而理直气壮道。
“穿得单薄又不冷,说明他身板好,回头娶了媳妇,不论哪家的姑娘总是有福的。大男人可不兴文文弱弱的。我瞧你家的罗鸣就很不错。”
裴香儿拿了信,还来不及看,就用小拳头去打她。
“莹莹,什么我家的!哪有!你别胡说!”
姑娘们推搡着闹着,屋里传出欢快的笑声,就数楚莹莹的最有辨识度,笑声银铃似的,格外欢快。
习武之人耳力好,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听了先前的那些话,顾荆却红着耳根,还像个被调戏了的小书生。
他走远了一些,俊秀的一张脸透出点红,仿佛要滴出血来。
屋里。
裴香儿看完了信,恋恋不舍的把它递给楚莹莹:“你替我保管了罢。放我家里,我爹若是发现了不好。”
老头整日里想让她嫁个读书人,以后当秀才娘子。
可裴香儿不喜欢。
罗鸣虽然读书上没有天分,家里也没什么底子,甚至还有些傻气,可她就是喜欢这份傻气和真。
“说句那啥的,嫁人得嫁自己能拿捏的男人。罗鸣从小就听我的话,万一真的成家过日子了,他什么都听我的,这日子我过得舒心。”
裴香儿也特别看得开。
那些读书人都文绉绉的,官场上文人的心眼,一抖腿都能掉下来许多。
她到时候还得谨小慎微的伺候着相公,那日子过得多累。更别提还有婆母什么的。
她自己就是个泼辣性子,乡下人不讲究太多虚礼。说句不好听的,村里无论哪家的少年郎,若是她嫁了过去,日子不好过,婆母不省心,嘴巴一张骂人谁不会。
裴屠户的女儿,嘴上功夫就没怕过谁。若过得不好,和丈夫婆婆闹起来,别人最多说她一句泼妇,那又怎么了。
但是秀才娘子可不行了,给当官的人做娘子,规矩定然是多的。裴香儿压根没想过。她觉得不自由。
裴香儿自己也怕,她没底,不想一嫁出去就给人做一辈子的木偶。
不愧是楚莹莹自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两人聊到成婚过日子,几乎是英雄所见略同。
楚莹莹连连点头,还不忘从自己的零食兜里拿点花生出来,分给香儿一起吃。
“香儿,你说的对,我也这么想呢。所以我要找童养夫,我要招婿。”
裴香儿竖起了耳朵,听着楚莹莹说了一会儿,她拍拍少女手臂,开始说起自己的心得:“那你可得好好挑挑,找男人先看他的品行。但也不能太愚孝的,否则万一你和他老娘有个什么口角,他凡事都叫你忍,一句‘她毕竟是我亲娘’就能把你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