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买法跟砸场子没有区别,得亏药铺老板脾气好,没有拿着扫帚把两人赶出去。
姜茶把整只鸡都用来做汤,毕竟除了鸡胸肉的鸡被书塾九个人分食,每个人也吃不了几块。她把鸡肉均匀切块,放入锅中,加清水、姜片、葱段煮开去血水,再捞出以清水洗净。
洗干净的鸡肉重新入锅,放入早已泡好的当归黄芪红枣枸杞,再加上几片姜、几颗花椒,加清水,上锅盖,大火开煮。
鸡汤熬制过程中,姜茶也不闲着。她把清理好的鸡杂切丝,买来的青椒切丝,再备上姜丝、葱段、蒜片、花椒,等汤出锅再爆炒。
鸡杂备菜妥当,姜茶才又揉面,面揉好又准备肉馅。他把鸡胸肉剁碎,野菜剁碎,加些许葱末、姜末、盐、油,混合搅拌均匀备用。
等所有备菜工作准备妥当,锅里的鸡汤已经半熟。鸡汤的浓香味飘满整个书塾,勾着孩子们来厨房偷看。他们倚在厨房门口往里探头,小脑袋从下往上一个一个叠,叠在最上面的是个大脑袋。
江醒消瘦温和的脸猛然撞进姜茶视野让她眉梢微微一挑,细看才发现江醒并不是跟着孩子们玩‘叠叠乐’,只是他刚好站在孩子们身后,借着身高优势看着像而已。
不同于孩子们的迫不及待,江醒看姜茶的神情既惊诧又疑惑。
阿茶十一岁。阿茶能读会写。阿茶敢抓蛇吃蛇。阿茶会设捕猎陷阱。阿茶还有好厨艺。
这样的阿茶为什么会沦落成乞丐?阿茶又还有什么本领没有展露出来?
嘶。
尖锐的疼痛陡然袭击大脑,让江醒眼前一白。他连忙扶着门框停止思考,疼痛才随之退去。
只有姜茶察觉了他的异样。
他果然一动脑子就会头疼。这可真是个闻所未闻的怪病。
半个时辰后,书塾迎来两年来最丰盛的午餐:野山鸡药膳汤、小青椒炒鸡杂、凉拌鸡血、凉拌野菜、鸡肉大馅饼。
九个人围着饭桌——破门板垫石头端坐,面前都放着一碗浓香四溢的鸡汤和一个成人张开手掌大小的鸡肉馅饼。
“阿茶辛苦了。”江醒夸奖姜茶一翻才说动筷。
一时间书塾便只留下碗筷碰撞和咀嚼声,没有人吧唧嘴,也没有人说话。
书上说食不言寝不语,江醒就真的让孩子们在饭桌上不言不语。
吃着吃着,姜茶就注意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饭桌中央还放着三个小菜:爆炒鸡杂、凉拌鸡血和凉拌野菜。有那么三个人,偏偏不吃色香味更佳、平日吃不到的鸡杂和鸡血,只吃野菜。
其中一个是江醒,看来就算他失忆了也不忘曾经的生活习惯。试想,哪个贵公子会吃鸡下水呀。
另外两个人是阿水和阿云两兄妹。
回想这几天同阿水阿云的接触,姜茶眼神不自主地冷了冷。她不希望在她保护江醒的这一年里出任何意外,那么,为避免发生任何可能的意外,这两个人该不该除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