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茶心下一凝,提高警觉,脚下已然越过三支箭朝着村外掠去。
就在姜茶窜出村口后不久,七八条黑影也一掠而过,赫然是朝着姜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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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醒醒来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他头依旧很疼,但已经没了万蚁啃食那种让人生不如死的剧痛,只留下余温,不过也很不好受就是了。
没有时间去适应,他猛地睁开眼四下打量,发现自己躺在潮湿的草地上,四周都是高矮不等的树。
“醒了?”姜茶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他抬头看去,见姜茶靠坐在树枝上,姿态疲惫。
“这是哪里?”江醒声音有些嘶哑。
姜茶一跃而下,“刚出寿平镇。”
现在江醒才看清姜茶的模样,她发髻凌乱,胳膊上有一道伤,衣服破了好长一道口,露出的白皙纤细的胳膊上有一道两寸长的伤口。伤口似乎抹了些药膏,勉强止住了血。
他昏迷时姜茶还好好的,可见这一路出寿平镇她已经跟敌人交过手了。
她是怎么把他带出寿平镇的?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江醒挣扎着起身,撩起长袍下摆,双手拽着用力一撕。没动静。
这衣裳是阿水大伯给准备的,上等丝绸,岂是他能轻易撕裂的。
姜茶看他跟自己较劲,拔了他送的弯刀给他,江醒借助弯刀,才从下摆撕下一条丝绸来。
他给姜茶包扎伤口,动作轻柔缓慢,好似姜茶是什么易碎的瓷器。
姜茶有些无语,想要抽胳膊,却发现江醒红着眼眶。
“老师,你大可不必如此。”
江醒手上一顿,没有解释。他红眼眶不是因为愧疚自责想哭,而是过分愤怒、强压戾气而引发的生理反应。
“阿茶,我想跟你谈谈。”
“嗯,你说。”
江醒把自己记起来的所有都讲给姜茶听,讲完后他还自我评价一番,“你看,我不值得你这样跟着。”
“哦。”姜茶早知道江醒来头不一般,所以一点不吃惊,何况她怀里藏着一块牌子,从追杀江醒的人身上搜来的。
那伙人准备工作做得不足,漏算了姜茶,所以身上还带着能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双头蛇纹牌。
双头蛇纹牌,是大梁皇帝才有权调动的一支暗杀队。怎么说呢,这暗杀队在朝堂是很够看的,搁在江湖就差了那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