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并非是妄自菲薄,只是突然觉得第一个说这话的人大概是个书生。”江醒把火堆堆得更旺盛一点,“也就只有书生,会在无能为力的时候说出这番更加没用的话。”
“那你呢?”姜茶问。
“我?”江醒没有去想,回答得快而直接,“我不算个合格的书生,就是不知道另一部分算是商人还是政客。”
“偷偷告诉你,其实我希望我失忆前跟你一样是个江湖人。”江醒冲姜茶眨眨眼,带着点童趣。
嗯,江先生又回来了。姜茶很高兴。她把脸颊贴在手背上,歪着脸看他,“你想做个怎样的江湖人?浩气凌然的侠客?劫富济贫的神偷?冷血无情的杀手?”
江醒摇头,“当然是做自己。既然有足够的能力自保,那就去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做自己想做的人。”
侠客?神偷?杀手?不不不,都太局限了。
姜茶不以为然:江醒太过理想主义了,谁说江湖人有了能力自保就可以随心所欲做自己了?天真!幼稚!
哼!
“那如果是杀人放火的恶事呢?”姜茶故意刁难他。
“那也去做。”
姜茶:“……老师,你似乎忘了自己是个先生。”
“额……这只是我的畅想,姑且不必当真。”江醒顿了顿,“何况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也就只说给你听,我相信你不会轻易被人左右思想,所以不会误人子弟的。”
“哈哈哈。”姜茶忍不住笑出声,身体颤动牵扯到后背的伤,疼得她抽冷气,“我才发现你很幽默。在平安村时你怎么不这样?”
“在平安村我是教书先生,村民们把孩子交给我,我自然要表现得稳重一些让他们安心。”
“嗯……那跟我出来的这一个月呢?”姜茶似乎猜到了答案。这一个月江醒也没把她当‘自己人’,直到今晚她差点为他丢了命。
她不怀疑他对她的真心,但出于报恩的被动和出于真爱的主动是不一样的。
看来他的防备心很强,哪怕失忆了。
江醒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给了她一个让人心惊害怕的答案,“正是你心里想的那样。”
她又被他看穿心思了。
姜茶别过脸,用后脑勺对着他,“老师,你就死了心吧,我不会拜你为师的。”
他对她的真爱是父爱啊!
“没事。”江醒倒是看得开,“我自己知道就行。”
“……”她这是,被迫多了个爹?
江醒到姜茶身旁坐下,“睡吧,我守着。”
姜茶有些气,没再搭理江醒,直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