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非常清楚,就算是闯进去阻止了也无济于事,姑娘若有别的法子,又怎会翻窗去了柴房。
以姑娘的性子,事情但凡有回旋的余地,她都不会这么做。
也正是因此,他们心疼至极,也恨到了极点。
菘蓝突然折身疾步朝寝房走来,腰间的刀已出鞘,眼底杀意四起。
木槿反应过来追上来时,菘蓝已经到了门边,她急忙朝白蔹喊道,“拦住他!”
白蔹忙松开花楹,便小跑着追上去,边阻止道,“菘蓝,不能杀他!”
“菘蓝!”白蔹跟进去时,菘蓝的刀已扬起,她急急吼道,“若他这般死了便是便宜了他!”
刀落下,白蔹下意识闭上眼,好半晌没听到动静才又缓缓睁眼,却见菘蓝的刀停在了陈二郎的脖子上。
她松了口气,一把扯过刚追上来的花楹,平稳气息道,“去,把他的刀取过来。”
花楹脸颊挂着未干的泪水,她不解的看向白蔹,为何是她去。
白蔹没有同她解释,只将人推过去,无声的示意。
花楹抿了抿唇,慢慢的挪到菘蓝身前,小心翼翼的伸手去取他手上的刀,可才刚碰到刀柄,便见菘蓝猛地瞪向他,眼底一片猩红,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杀气。
花楹吓得愣住,睁大眼盯着菘蓝不敢动分毫。
可下一刻,菘蓝却偏过了头,似是怕吓着她一般。
花楹抿抿唇,许是知道菘蓝不会伤害她,便大着胆子掰开他的手指将刀取了出来。
白蔹木槿见此同时松了口气。
真一刀将人砍了,对他们百害而无一利,且姑娘遭受了这般罪,又怎能叫他死这么轻松。
“把他留着,要杀要剐,等姑娘亲自处置。”白蔹深吸一口气,朝菘蓝道,“先将人关起来,今夜的事绝不能走漏任何风声。”
“柴房那两个府兵...”
“我会交代下去。”菘蓝冷声道,而后便气冲冲走出了寝房。
花楹握着刀,手臂不住的打着颤,她可从来没拿过刀啊。
可在看到地上那人时,满腔的恨意便盖过了那点儿惧怕,她缓缓握紧手中的刀。
“花楹!”
白蔹木槿突地瞪大眼惊唤了声。
“啊!”花楹双手举着刀毫无章法的砍向地上的人,边哭边喊道,“我打死你!畜生!禽兽!”
没有血腥味传来,白蔹木槿回过神来才看清她是用的刀背,急忙上前阻止,却有一人比她们更快。
“花楹。”菘蓝从背后抱住花楹,紧紧握着她的双手,“花楹,冷静点。”
“畜生,他怎么敢,怎么敢欺负姑娘,他是个什么东西啊,我要打死他,打死他!”
见花楹情绪彻底崩溃,菘蓝只得点了她的穴位,拦腰将人抱起,沉声道,“我先送她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