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页(1 / 2)

“贺兰小姐,你别以为我是在折辱你呀,那位大人虽然年纪是大了些,但也是诚心想求个继室,你再好好想想。”

    “贺兰小姐,你不是想为你父亲洗刷冤屈吗?这可是最好的机会,只要你跟了那位大人,他保证日后定会为你父亲翻案……”

    “贺兰大人如今都这样了,你就算不为他考虑,还不为自己考虑考虑吗?万一真被牵连,落到教坊司可就……”

    一张张居心不良的脸凑了上来。

    “都准备妥当了。看上恩师的面上,我也只能帮到这里了,你还是快走吧。”

    “再晚,只怕夜长梦多。”

    夤夜披星戴月,轱辘滚滚绝尘而去。

    “……就是这辆马车!快追上去!”

    “贺兰小姐,你已经无路可逃,还想去哪里!”

    “还是乖乖跟着我们走吧,何必负隅顽抗。”

    夜色凄迷,她重重跌坐在榻上,下意识握紧簪子,面色苍白,冷汗涔涔,呼吸紊乱不堪。

    对方靴响,一步步逼近床帐,伸指慢悠悠掀帘,目光幽冷,像在欣赏自己的猎物般,哂笑出声道:“贺兰瓷,到了这个份上,你还觉得有反抗的余地吗?”

    ***

    贺兰瓷猛然惊醒,从榻上坐起,揪着被褥,不住喘息,冷汗滚进衣襟口,扣着榻沿的指节更是绷得皑白。

    “小姐,你可算醒了!”守着她的霜枝连忙道。

    古朴的窗棂外天色暗淡,只有一丝熹微月辉,薄薄一层涂在凉如水的阶前,她失神地看了一会,恍然意识到那不过是个梦。

    “……我睡了多久?”音色微颤。

    “两个时辰了。”霜枝这会也发觉了不对劲,“小姐可是魇着了?要不要……喝点水?”

    说话间,她快步去外间倒了杯温热茶水递来。

    贺兰瓷接过,还没喝上两口,便被呛到,连声咳嗽,又是好一会才缓过劲来。

    霜枝替她顺着背:“小姐,小姐你慢点……”

    果然倒霉了,喝水都会呛着。

    贺兰瓷揉着眉心,觉得头痛欲裂,想用力捶两下脑袋。

    在刚才的两个时辰里,她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她爹贺兰谨被派去做湘云总督,在任上不明不白被栽赃陷害,她爹清流出身,又有圣眷在身,平时自是无事,但梦中时局却出了变化,她爹竟被夺职下狱,押解回京。

    朝中亦是风云变幻,大皇子党和二皇子党势同水火,又逢吏部六年一次的京察,京中人人自危。

    她哥贺兰简居然还不知为何的欠了一屁股债。

    一夜间贺兰府风雨飘摇。

    于是梦里的自己察觉出了不对,托她爹旧日门生找了门路,连夜收拾行李便要出京回乡,却在路上被东厂番子截住,关在京郊的一处宅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