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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她能接受他的离经叛道,现阶段还是观念传统。

    贺兰瓷按着他的手掌,感觉到陆无忧的动摇,在生出火气之余,莫名还有几分说不出的心疼。

    这可真是见鬼了。

    她觉得或许还是挑衅比较好用。

    “陆大人,当初怎么都不见你这么多顾虑,你真这样下去……”贺兰瓷拖着声音道,“我恐怕真要怀疑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了。”

    陆无忧:“……?”

    他移开了手掌,和贺兰瓷的视线对上。

    陆无忧缓缓吐字道:“你哪学的激将法?”

    贺兰瓷道:“有用就行,所以到底有……”

    陆无忧的唇已经无法抑制地堵上了她的嘴。

    只是亲吻依旧含着丝丝缕缕的隐忍克制,是种很缠绵的亲法,不大激烈,却透出几分珍重来,贺兰瓷直着身子,曲着双膝,任由他慢吞吞地亲了一会。

    不知多久,陆无忧松开唇,按住她的肩膀,微微侧开脸,声音越发沙哑道:“那你可以重新认识我一下,我就是顾虑比较多。”

    贺兰瓷被他亲得脸颊微红,略垂了眸子道:“那你还口口声声说想让我自由,明明你自己都不自由。”

    陆无忧转回点头,语气古怪道:“这和自由有什么关系,我的自由又不建立在你的……”他语焉一顿,“你觉得我在烦恼什么?”

    贺兰瓷也不打算再和他好好讲道理了,一字一句道:“你·想·太·多·了。”

    陆无忧定定看她。

    贺兰瓷这时也抬起眼睛来,和他对视着,分毫不让。

    窗外伶仃的月光洒在她皎洁美丽的面庞上。

    这当真是个漂亮至极的姑娘,她的美在不同环境下都各有风姿,但此刻看去,因为熠亮而坚韧明澈的眸光,竟有了几分惊心动魄,像画卷上的美人被点睛之后,生出精魄,活了过来。

    陆无忧和她就这么静静对峙了好一会。

    莫名想起在青州时,他俩也常在无人察觉的时候,这么挑衅地看着对方。

    但那时候他心无旁骛,不像现在这样,心猿意马到无以复加。

    如同窗外劈啪作响的雨滴,不断在窗沿,地面,屋顶上跳跃着砸落,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仿佛合成了一道惊响。

    那些自寻烦恼的坚持变得摇摇欲坠起来。

    甚至有一刻,陆无忧也在想,到底什么才算是尊重她的意志,他们生来不同,境遇不同,他尽己所能想要给予的最好的——自由与选择——可能于她而言,也是种烦恼。

    贺兰瓷的努力和困惑他也看在眼里,并不是感受不到……之前觉得她刻意,但可能刻意的不是贺兰瓷,是他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