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陆无忧迅速从善如流,抬起手方便她扯衣带,道:“就怎么?”
贺兰瓷把那根长长的衣带扯下来,然后拽着一头,缠在陆无忧手腕上。
陆无忧怕她缠得不满意,还主动把两只手腕递到了一起,方便她一圈圈绕上。
贺兰瓷绕完,勉强打了个结。
陆无忧不乏期待道:“然后呢?”
“然后什么……?”
贺兰瓷迷迷糊糊说完,又打了个酒嗝,然后脑袋蹭了蹭,在他肩膀上寻了个舒服的位置,便一歪头,靠了上去。
陆无忧:“……”
他本来外袍就脱给她了,里面这件风流浪荡的丝袍扯散开之后,就只剩件贴身穿的轻薄里衣。
像是贺兰瓷径直靠在了他的肉体上。
“你手都绑了,就不想做点什么?”
贺兰瓷眼眸轻合,正在意识迷离间,闻声,似乎被打搅到一般,含糊又不耐道:“下回吧,下回再玩,太累了……”
说着,还在他胸口又蹭了一下。
她撕裂的裙摆下,隐约露出沾了血的裤腿,衣裙全都凌乱发皱,模样仍旧狼狈不堪,一头青丝还这么垂坠下来,有些许漏到了陆无忧的胸口,发梢搔得微微发痒,醉酒的身子柔软,一股浅淡的香气从肌肤间透来。
陆无忧低垂视线,还能看见她光洁的额头,浓密眼睫静谧覆盖眼瞳,脸庞微微泛着诱人的粉色,随着呼吸,颇为可观的胸口也在一下下起伏。
他情不自禁道:“贺兰小姐,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贺兰瓷闭着眼眸,还呢喃了一句:“玩弄你……”酒气熏熏的。
行。真行。
陆无忧气急反笑道:“你确定你睡得着?”
他又不是死的,也不是没有反应。
谁知道,刚才还口口声声诉说着自己如何没有安全感的人,很快便倒在他怀里呼吸均匀地睡去。
陆无忧气了一会,用内力把火气压下去,慢慢平复下来。
还无奈地调整了姿势,让她睡得更舒服些。
夜倒是更深了,醒酒汤也没法去拿了。
陆无忧仰头平静了一会,又忍不住低头看她。
虽然有那么多的不安,可她好像不知不觉,也多少有些依赖他了吧,不然她也不会胆敢到益州来,不会打算和他亡命天涯,更不会靠在他怀里睡得这么香甜……
要真让她安下心来,除去造反——这个其实风险和难度都更大,恐怕只能位极人臣到能左右皇权,乃至摄政。